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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出府(1 / 4)

花侍妾又让陇西王破例传到竹苑去,非但如此,听说接连几日都没离开过。

陈侧妃自是忿忿不平,按理这样不守规矩,最该动怒的应是王妃,但褚玉静那儿竟没有半点反应,不但如此,听说近来她玉笙苑里搞得乌烟瘴气,迷上了求神拜佛的。

待到除夕日,王府家宴,这后院里一干女人总算再次见到了高堰。

府里这么个男人,跟香饽饽似的,都说花锦浪荡,瞧瞧这周氏与韩氏眼神恨不得贴高堰身上。

因是家宴,称得上主子的就她们几个,就同在席上坐下,王妃与陈侧妃一左一右伴在高堰身侧。

花锦坐在末位,默不作声看了其余几人眼,端起面前的葡萄酒兀自喝了两口。

若高堰先前话是真,传出去怕又是一桩趣事,谁会想到这一桌子上的莺莺燕燕,他高堰会说自己没收用过。

这年头,但凡男子,除了公主的驸马,稍有点资本都想着豢养妾室,更何况他王爷之尊。

就他高堰一人的这些风流韵事,怕都能养活数个茶楼,倒是便宜了那群说书人。

还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来,八成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话。

花锦正低着头不由扯了扯嘴角,那边忽听得人开口道:“花侍妾,这大过年的,有什么高兴的事不若说来大家乐乐。”

她抬头一看,几人闻言不知何时俱向她看来,连高堰都挑了挑眉。

花锦望向说话的陈侧妃,慢吞吞站起身,端着酒杯就往高堰处去:“王爷,方妾身喝了口酒,甜得很,因此这才发笑,妾身敬您杯。”

小妇人不偏不倚,就挤在高堰与陈侧妃中间。

她身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胭脂粉,浓得呛鼻,陈侧妃拿帕子捂了捂鼻,手腕间仍戴着先前高堰送的大金镯子,心中暗忖,也不知王爷什么审美喜好,贪念这样的妇人。

花锦举着杯子递到高堰唇边,勾着高堰的肩半靠在他身上,半点礼义廉耻全无,偏陇西王竟没推开,反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是挺甜。”

“顾嬷嬷,你帮花侍妾把椅子搬来,也好让她伺候王爷。”褚玉静淡淡出声道。

几个妾室听了一惊,就是花锦,也不免僵了瞬。

府中规矩森严,最是重视尊卑礼法,这样坐法,不是叫陈侧妃生生矮了花锦一头,王妃是京中贵女,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花锦目光越过高堰落在褚玉静身上片刻。

陈侧妃刚想开口,高堰却道:“坐下罢,本王还有话要嘱咐。”

“是,妾身遵命。”

陈侧妃生生将话咽进肚内,不甘不愿往边上挪了挪。

花锦丝毫不怯,扭着腰坐下,伺候膳席的婢女忙重新帮她添好碗筷。

厅内安静下来。

高堰敲了敲桌子,问道:“周氏、韩氏,你们在府上几年?”

周氏与韩氏一愣,不知道他怎么问起这个。

还是周氏先反应过来,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应道:“王爷,老王妃让奴婢到您身边伺候五年多。”

周氏是个聪明人,这府里她待得最久,因涉及到老王妃,谁都没怨她大过年的哭哭啼啼。

“回王爷,两年了。”韩氏跟着答道。

其实说来这府里五个女人,周氏是老王妃做主替高堰纳的,正侧二妃是萧方业赐婚,花锦是杨素买回来,唯有这韩氏是高堰自己挑的。

韩氏家就在这甘州城外,家中虽不是大户,却也是身家清白,高堰遇到她时,韩氏正骑着马欲进城。

陇西风沙大,尤其九、十月份女子出门时大都会在脸上裹着面纱,高堰自她身边经过多看了两眼。

杨素整日跟着高堰,只他最清楚自宫里那位烧成灰后,这一年多来高堰过得什么日子,杨素忙上前:“王爷?”

“杨素,你看她像不像一个人。”尤其那双眼。

杨素看不出,但既然高堰这么问,他作为王爷最贴心的狗腿子,自然得把事情办妥帖了。

高家到他这儿只剩他一人,高堰无论如何也需要个子嗣。

他默许了杨素的做法,然而真等韩氏进了府,高堰才发现自己魔怔了,褪去面纱的韩氏哪还有半分那人的影子,就连当时惹得他停驻的那双眸子都变得索然无味。

“等过了十五,你们去支取了银子出府去。”高堰面无表情道。

桌上女人都以为自己听岔,皆错愕地望向高堰,那周氏、韩氏尤是,怎么都想不到高堰会在今天这日子说出这样的话。

“王爷!”

“那银子足够你们安稳过一辈子,以后嫁人也好,归家也罢,都随你们。”

陇西王哪里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他皱着眉对褚玉静道:“王妃,这事交给你来办。”

“是,妾身明白。”

周氏与韩氏已然惊呆,却碍于高堰的威信不敢再吭声,不是哪个都能像花锦般不要命敢抱着这男人的胳膊打诨撒娇。

明日可就是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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