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明辉对范知德第一印象就是：可怜又怂包。

他那时候看到范知德的伤口时自己的手也免不住感同身受的疼，那时候范知德才十七岁，一身稚气未脱长得白白嫩嫩的，尧明辉觉得自己再离那人近一点恐怕都能闻到那人身上的奶味。

找来的医生在给他消毒清洗，令尧明辉意外的是那小孩竟然一声都没吭，眉头皱的紧巴巴，估计牙齿都疼得紧咬着，但是却连一丝呻吟都没发出来。

“他们这么对你你就都这样忍受着？”尧明辉问到。

那边的范知德抬头看向他，看起来有点意外尧明辉会问这种问题，他嗯了一声：“等我参军了，就没事了。”

很正常的回答，抵不过就躲，可听到尧明辉耳朵他只会觉得好笑，他也确实是笑出了声，说了句：“行吧。”

范知德听不透这笑声里的意思，只诚恳地说到“谢谢你。”

回答范知德的是尧明辉的微笑。

美丽优雅的微笑，像一个贵族，很难想象尧明辉出生在贫民窟。有的人是天生的贵族，而有的人……就像范知德一样，即使外表镀了金可骨子里还刻着磨灭不了的自卑。

漂亮又优雅，气场还很强大的……双性人。

那是范知德对尧明辉的初印象。

那时候的范知德和现在的范知德好像除了个头有些不同外其他的并无差别，大概那晚偷偷对着他打飞机已经是这个人的极限了吧，尧明辉有些好笑地看着身上的人手忙脚乱地解着他的衣服。

没过一会范知德便对上他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求助，说到：“你的衣服，我……我不会脱。”

今天的尧明辉精心打扮了一翻，身上的衣服确实复杂了点，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衣服，偶尔往范知德的脸上瞟去一眼，那人脸涨得通红眼睛却目不转睛地跟着他的手。

十几分钟前范知德把他拦在了房门口。

“不准去。”他说到。

“可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那就放他鸽子。”

尧明辉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清脆好听，说到：“我就要去。”

说罢他的手钻进了范知德的后背去摸那里的门锁，两个人你推我搡推着推着那动作就变了味……

意识到尧明辉的手总往他腹部摸时范知德那脸上立马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晕，他抓住了尧明辉那只作乱的小手，只见尧明辉两眼弯弯地盯着他看。

范知德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尧明辉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直钻他的鼻腔让他有些晕眩，而尧明辉的脸则越来越近……

两个人就像磁铁的正负极，在这暧昧的气氛下不由自主地吻在了一起。唇齿相触津液交融，激情的火苗燃烧了起来，他们拥抱着吻到了床边，尧明辉的身子准备往后倒去却被范知德给拉住了。

尧明辉疑惑地看向对方，范知德让他坐在了床边，而自己则蹲在了床边牵住了他的手。

又是和那晚一模一样的眼神……

范知德真诚地注视着他，胸口还因为刚刚的激吻微微伏动。

尧明辉咽了下口水，心脏怦怦跳起来。

范知德长得和他的父亲不怎么像，应该是随了母亲的长相，明明很瘦但是脸上的棱角倒并没有那么明显，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奶气了，总让尧明辉产生一种自己在欺骗未成年的错觉。

“姨……”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范知德的话卡在了喉咙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尧明辉，他酝酿了好久，最后他字正腔圆地喊到：

“尧明辉。”

尧明辉心里一顿。

他听到范知德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到：“我知道我们俩的身份比较特殊，父亲的离世也没过去多久，可我对你的感情不是这一天两天而来的，它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我以为天天躲着你就能克制住自己但好像适得其反……”

这是……告白吗？

尧明辉从来没受到过告白，无论是以往的恋情还是来到范家之后的，所有的恋情好像都是自然而然的发展了起来，牵手、接吻、上床，偏偏从来没有过告白这一步。

范知德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有些紧张，说到：“等我一下。”

他跑出了房间，留下了还未回过神的尧明辉。

不一样，他跟他们不太一样……

一股愧疚之意涌上尧明辉的心头，他深呼吸了几口，那种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范知德是拿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进来的。

多土啊，这年头谁还买红玫瑰啊……尧明辉觉得鼻子酸酸的……

范知德说：“玫瑰是我刚刚从卖花童那里买的，就剩这一支了，好在还很完整。”

他问：“我想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覆水难收了……你能接受我的告白吗？”

尧明辉笑了下，眼睛里是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他接过了花放在了床头，而后捧着范知德的脸在他的唇边啄了一口。

“你的心跳得好厉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