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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1 / 3)

除夜,要近正旦里喊大夫可不是什么吉祥事,有些讲究的老丈、老妪,正旦日那天即便身子不适也不让人问病情。

府里大夫匆匆赶来,还当主子生了病,绕到屏风后头看着放下的帘帐,没有国公爷的吩咐不敢近前。

“夫人身子不适,你且给瞧瞧。”陈元卿身量极高,站在床前,面色如常地命令他。

“是。”大夫恭敬应了。

心想先前夫人的平安脉是自己把的,未见有毛病,这夜里突然召见,除去急病,莫不成是有喜了?

那边林氏在花厅里与陈令安并几个老姨娘玩关扑。

她们哪能玩得过陈令安,陈令安慧黠不说,偏偏赌运还极好,林氏输了她对琉璃簪子,连手腕上的镯子都让她赢去。

“这个促狭鬼,憋着坏骗我们的银子呢,我这儿倒无妨,你少母的一会儿得还她们。”林氏笑骂了陈令安句。

陈令安看着林氏意有所指道:“才这么点东西母亲就恼了,回头有您甘愿掏的时候呢。”

正说着话,陈元卿人便进了屋内,不过只他一人来的,幼金并没有出现。

“二郎你媳妇呢?”林氏见他进来,问了句。

陈元卿略躬身与她道:“母亲,正要来说这个,她身子不适恐守不得夜,方才请了大夫来,我已经做主让她歇息下。”

林氏自然不满,却仍维持着体面,遂笑道:“咱也不是多苛刻的人家,没那么多规矩,既然身子不适便好好歇着。”

但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吃饭时候还好好的,怎才一会儿功夫就病了,还把大夫给惊动。

林氏脸色微变,问道:“幼娘可是有喜了?”

陈元卿面无表情点头:“大夫说已有近两月身孕,只如今月份尚浅受不得惊。”

林氏一听这话,哪还有心情玩关扑,忙让丫鬟扶她起来,让吴嬷嬷去传话:“今年府内爆杖都停了。”

又道:“不若我去瞧瞧,可不就是祖宗保佑,这年前喜讯就来了。”

还是陈令安开口道:“母亲还说不偏心,哪有母亲去看幼娘的道理,无端折了她的福气。况二郎也说她歇下,明早她要来给您磕头拜年的,到时候再瞧也不迟。”

不知道是不是陈令安的错觉,怎陈二郎瞧着并不大高兴,不该啊。

林氏方坐下。

怨不得她这般,这孩子她盼了好些年,旁的孩子再多,哪抵得上陈元卿的这个。

幼娘可以不守岁,陈元卿作为一家之主却不得不守,丑时初他才又重新回去箬山院,且再一个多时辰便要换了朝服进宫。

陈元卿脱去外袍坐在床沿,他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睡着的小妇人。

男人低头看幼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他年后该蓄须了。在朝中行走,看着也更老成些。

幼金瞧着却还跟她十六岁的模样差不多,跟她随齐圭进府那会也像,陈元卿自己都分不清。

大夫号脉后说她有了孕,她什么话也未说,只仰头看着他道:“真好。”

他却让她这声惊得几乎落荒而逃,他让曹嬷嬷赏了大夫和院里众人,又与她道:“大夫说不宜劳累,你歇着不用守岁。”

陈元卿叹了口气,轻轻抹去她眼下的泪痕,许是刚刚哭着睡着了。

正旦日大朝会,嘉佑帝的身子明显不如往年,这两年朝中事多,便是屡有立储的声,他仍旧搁置不理。

陈元卿一品国公,其爵位仅次于郡王和官家的几位皇子,赵邺虽是第三子,但他占了嫡,站在百官之首。

他自幼是皇三子的伴读,即使这些年刻意避嫌,也改变不了两人相交甚笃的事实。若无陈令安这个异数,陈家也可保数年无虞。

陈元卿皱眉望了眼赵邺,莫非宫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陈元卿面色不显,不动声色按捺下心思。

直等到大朝会结束,出了大庆殿,陈元卿人上了马车才打开字条。

上面只两个字,陈憬。

赵邺的字迹,这字条并不是给自己的,陈元卿揉了揉眉心。

幼金有孕,他夜里又未能好好与她说话,陈元卿原急着回箬山院,如今看恐怕是不行了。

他绕道去了趟陈令安的院子,今日正旦,陈令安再不知分寸也仍呆在府中。

这姐弟俩上次闹了回,各自就没好脸色过,陈令安见他进来心下一沉,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赶走,就站在那处与陈元卿说话。

“怎么,难不成二郎今儿想起给我这个姐姐拜年来?”陈令安拢了拢身上裘衣,“可是不巧,一早大哥带莹姐儿他们给母亲磕头,你却错过。”

陈元卿沉默着,将袖中东西递了过去:“你看看,选个日子开祠堂吧。”

“什么意思?”陈令安蹙眉盯着字条道。

她不记得她们陈家有“陈憬”这么个人,既然要开祠堂,是要入族谱?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且这字迹怎有几分眼熟?

“三皇子的嫡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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