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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无期(1 / 2)

“那沈三爷姓名为何?”

愈是回味,南秦愈觉得“沈三爷”这名儿熟稔得很。

“回二爷,其名沈焕。”

闻及是再耳熟不过的名儿,南秦心底泛着的独一份清茶灼后的冷意。

却是他。

…………

教私人医生来察看了三五回,千离却仍处于昏迷。

固来约定的十五日早已晃过。

自那日与秦枝和的谈话,南秦却是再去了趟枳青楼。

只办了件教枳青楼损失极大的事儿。

一日过午,他打开卧房的门,却才发觉千离已是转醒了。

“那里还觉着不适?”南秦自认若是自己极温柔的语气了。

“……十五日过了罢。”千离却是中的了另个话题。

料到他会提起这般,南秦承认得直截。

“是。”

“那奴家便回了。”看着仍有些病恹的美人作势要起身下床。

猝不及防,南秦将他按住,只向他凝眸道,“你不必再回去了。”

“什么?”

“我已为你赎了身,在前日。”

南秦第一次发觉眼前人周身的气息也会有沉下来的时侯,“凭什么。”

他撇下眸,没去看那人红透的眼,纵然铁了把心。

“以财,以势。”

“自后便在府里住下吧。”

桌子上满摆着些模样精致的苏式糕点,千离却是半分胃口也没有,只淡淡掠着窗外出神。

他念起了儿时在苏州饲养的那只翠鸟。

起先是在华丽的笼子里狠命扑打着翅儿作徒劳,后来却是慢慢默了声,永久囿于这方寸之地了。

现在他却是也成了笼中之鸟。

南府分东西两座,东府是南大老爷的宅邸,西府便是了南二老爷南秦的地儿。

西府里用人不多,清净,待南秦成了军阀老爷、坐了西府,却总有人念着给他塞些女子。

南秦今年二十又六,仍是未婚,这些年只被硬着塞了几个妾室,却都被他散了,惟剩下二人执拗着不肯走。

一是最先来的大姨太安雯宁,再就是今夏才进府的八姨太君苒。

这偌大南府里,浩浩若干人,只君苒待千离还好些,其他无论大姨太还是用人却是待他作个人都不是。

在南秦面前好歹会装个模样,倘他不在府里,他人却是直能够呼来喝去、骑到他头上了。

饶是千离素来知人心作恶,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从来不属于这里。他是个外边来的低贱卒子。

手上最新翻过的书页已停在那儿许久,千叶的心神却已将三界皆游了遭。

南秦进门来拿领带系上,见他目光一直停在那儿,便不住走过来探看了番。

“可是欢喜这本子?”待看清那书后,他的话音里不免添了点惊讶。

是英文原版的《双城记》,上周兄长自国外捎了来给他。

“……随便看看。”千离拉回了神,兀自一把把书合上。

“今儿我去北大门那片儿,可是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捎来。”南秦似乎觉着自己有些许习惯了他这般无着无落的失措,不免温着声问。

美人照例是摇头,缄默着。

似料想到又是这般结果,南秦只弯着身,抓了他左边清瘦的腕骨摸了,又放下。

“等我回来。”

末了,他只留下这么句。

空气里浮着的尘屑被男人微扬的衣袂带了起,千离的心却是再走远了。

“千相公。”

这回,不及他恍惚太久,一道娇媚的声儿却是将着强行拉了回头。

是安雯宁。

她步了进房间里来,身上着的件剪裁合体的新式旗袍,娇柔柔的一副作态。

“大太太。”无可奈何,千离起身行了礼。

安雯宁抚着他的肩头教他坐下,高档的脂粉气儿扑过来,他不曾作声。

女人娇软的身子却是不知不觉缠了上来。

“大太太,不可……”

千离下意识推拒,手却在半空被人握了住。

“这么些时日都过了,千相公还是这般冷淡,”安雯宁调笑着,松了手,“不过雯宁有一事欲相求,不知千相公可愿意成全我?”

“千离愿恭听。”从头至尾,千离的身子始终是僵着的。

“我这儿有个包裹,是老爷之前落下的,他本欲送至友人那儿,却是忘了个干净。”

安雯宁自写字桌上拿起个雕刻精细的檀木盒子,推至千离面前,“不知千相公可愿帮忙跑个趟儿,心许老爷定会高兴的。”

女人的话音听着柔软,只千离发觉自己的肩头已是被她捏得泛了青。

“千离乐意之至。”他垂了头,不得不答应。

安雯宁给的地址距南府隔了足足两条街,似乎是王府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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