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细涓瑟缩房间的角落，她不敢上前，她不敢相信。但她还是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她向前试探那个男人的呼吸，真的没有了。可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跟活着的时候一样。

林念椿的眼睛瞪着天花板，他在最后关头也没有挣扎。冉细涓解开了他身上镣铐，弄下乳夹和阴茎环，还有弱电流电击贴。林念椿身上的鞭痕还没有消退，冉细涓感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她知道最好保留所有证据的原貌，但她还是给林念椿穿好了衣服，阖上他的眼睛。他看起来还是一个正经人，或者说，一具体面的尸体。冉细涓什么都都没，沉默地看着尸体，等待来人进行下一个步骤。

×××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察问。

“他是我的上司。”冉细涓回答。

“话要说完。”

“sm，嗯，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屋子里的东西你们也看见了。”

“你是死者的情人？”

“当然不是，我是他游戏中的主人，我没有和他上过床。”

“死者的脖子上有勒痕。”

“我和他玩窒息，玩着玩着就……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没有想过杀他。”

“死者在死前是否挣扎过？”

“他被我束缚住了，我坐在他的胸膛上，他一点都没有挣扎，哪怕他挣扎一下……”

“用的什么东西？”

“鞭子，你们看到的那条。”

……

“没有问题的话在上面签字。”询问的警察说。

冉细涓看完了，然后签了字。她从来没有想过杀谁，但有个男人死在了她的手上，这是何等荒诞。仿佛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林念椿死亡，她的人生坠入了深渊。

冉某最后因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这是后话，在判决下来之前，还有许多精彩的部分。

×××

“余氏集团高管出轨女下属遭情杀”

“余氏集团高管婚内出轨多人遭情妇报复杀害”

“某集团高管酒店离奇死亡，背后是情杀还是仇杀……”

“余氏二当家之现女友和某高管不得不说的往事”

一些帖子下面还有机器群发的回复：上班时我们还是上下级，下班后……高管的特殊癖好，＋我主页私信回复关键词看高清全片。当然这是付费的，高清全片无非是在黄色视频网站盗取的表演视频。

公关部的人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离奇帖子，感受到了荒谬和痛苦。荒谬的是林念椿真的死在了女下属的床上，痛苦的是他们要慢慢联系删帖和控制网上的舆论风向，将公司的名誉损失降低到最小。

林爱灵还在睡梦中，第二天便被曹思萱告知她因为“被生病”而不用去上学。逝者已逝，生者还要收拾那一大堆烂摊子。曹思萱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不在乎自己被别人如何议论，她只担心如何跟女儿解释。

林爱灵反而显得很安静，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跟着妈妈跑来跑去，家里还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生活全是一团乱麻。

林念椿的父母悲痛欲绝，他们根本不愿意相信儿子去世的事实。除了他们，还有个伤心的人，就是卢临意。卢临意哭得痛不欲生，她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场事故，但她依然泪流满面。

“余逢，我真的不相信……”卢临意在他的怀里哭泣。

人死不能复生，余逢心里有许多安慰的话，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他抱着卢临意，顺着她的脖子和后背，让她感受到一个安全的可以肆意挥发悲伤的空间。

余逢吻掉卢临意的眼泪，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卢临意哭得视线模糊，亲上他的嘴唇，说道：“让我暂时忘掉悲伤，好吗？”

余逢顺着她的意思，给她宽衣解带。卢临意很配合，但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她现在的脑子嗡嗡的，她急需一种方式发泄。余逢也许还不算老，他还能在性事上满足对方的要求。

×××

三年之后。

冉细涓再一次看到了真正的人世间。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似乎又没变。她本来有一个体面的工作，本来可以有快活的人生。但现在，她被世界抛弃了，她一无所有，甚至还面临没钱的危机，没有人可以帮她。

林爱灵已经从初二变成了高二。冉细涓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想做，反而在林爱灵高中的校门口附近假意晃荡。林爱灵垂头丧气，连着几天上下学校都看到了那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看着我？”林爱灵说。

“你就这么问我，万一我是坏人呢？”冉细涓说。

“你不像坏人。”

“我叫冉细涓，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你就是三年前……原来你都出狱了啊，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可以啊，反正我时间多。”

林爱灵晚自习放学晚，但她都是自己打车回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