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蒋承泽问。
余敏摇头,没再说话,从包里拿出纸巾帮蒋承泽擦拭。
刚才为了躲开那杯酒,他把她揽进怀里,现在他们都还贴在一起。
她的手臂贴着他的胸膛,胯部隔着衣服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髋骨;极近的距离,让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感受到他的体温——像梦境却又如此真实。
她没有退开,就那么侧着身子贴着他,保持着一种旁人看来难以置信的亲密距离,帮他擦拭他外套上的酒水。
他的目光凝在她身上。
当终于擦干净时,她抬头便对上他的视线。
即使在酒吧错乱的灯光下,他的目光依旧显得专注且炙热——仿佛要将她刺穿、吞噬、解构、再再重新组装。
她回想近两年来婚姻里的种种,眼睛像疲惫的萤火虫,挣扎着发出暗淡的光芒,然后抬头吻上了他。
音乐渗入她的耳膜。
她的身体仿佛融化一般,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他。
当她亲吻眼前的“幻象”时,她的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苦涩又滚烫。
顺着相交的唇齿,滑入蒋承泽口腔中,和她舌头上残留的酒精一起刺激着他的味蕾,思绪,还有——心脏。
让他品尝到她的悲伤、绝望;好像她只是勉强支撑的危楼,一碰就会坍然倒地——
一瞬间,他紧紧抱紧她,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一般,低头捧着她的脸颊,用力回吻——
仿佛要吸走她所有情绪般,让舌头滑进她的嘴里,不住吸吮、舔舐。
他的嘴唇微凉,舌头却炙热。
失控地滑进她的嘴唇,不住搅动、旋转。
她的感官很快被他唇舌,被他的气息,被他的透过衣料的触摸所吞没——感觉就像那件衣服根本不存在,好像他的手直接连接着她的皮肤,并点燃了它——
连同她的世界,她的忧虑和痛苦。一并焚烧殆尽。
然后,酒吧的灯光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道强烈的淡白色光束照射在所有的舞者身上。音乐开始开始转换。
她被突入起来地亮光刺伤了眼。
看清眼前人后,她整个身体僵住,睁大眼睛像呆住了一般,许久,才压抑住喉咙里冒泡的、尖厉的质问,扬手“啪”地甩了眼前人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