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带着一股木头霉味的楼道里,穿着廉价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定在住户门前,拎着皮包,耐心地等候主人开门。
男人身材挺拔健硕,几乎要到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逼仄的楼道里,脑袋差点要蹭到上面的水泥顶。
深蓝西装包裹着胸肌,小麦色的皮肤上因为燥热而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领口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领口还别着自己的工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老式的小区,设计时不在乎朝向,因此即便是盛夏,被树荫遮蔽的单元楼里仍旧阴凉而潮湿。
接触不良的电灯泡闪烁几下,除了外边儿嘈杂的蝉鸣,楼道里一片寂静。
片刻后,聂唐面前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中间露出一张疲惫的脸,上下打量几下,警惕道:“谁?”
聂唐见人出来了,便把手中的文件抽出一份,公式化地自我介绍:“先生您好,我是吉星保险公司的业务员,请问……”
“砰!”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背后的那人便脸色一边,不耐烦地把门摔上:“我不需要!”
感受到大门合上带起来的扑面凉风,男人额前青筋一跳,眸底掠过一丝暴躁,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抬手搓了把脸,聂唐将材料塞回公文包里,扯松系了一天的领带,额发也被他自己呼噜得乱七八糟。
入职一周,周围的老小区几乎被他跑了个遍,结果保险一份也没卖出去,还得到处受人冷脸。
小山一般的背影被灯泡的黯淡光线拉长,聂唐夹着公文包,从裤兜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只是还没等打火机擦出火苗,身后却是传来“咔嚓”一声——对门打开了。
冷淡却悦耳的青年嗓音随后传来,夹杂着些许惊讶:“……小聂?”
聂唐应声回头,认出眼前人的一瞬间,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
……
“喝吧。”青年躬身,在聂唐面前放下一杯白开水。
身上穿着一套柔软的家居服,柔软的黑发轻贴在鬓边,平日里被金丝眼镜遮挡住的凌厉眉眼没了在公司里的攻击性,狭长的眼眸也因为放松而显得柔和不少。
聂唐跑了一整天的业务,直到现在才感觉到嗓子干渴得厉害。
也不再和宁一阮客气,端起水杯便咕嘟咕嘟地吞了个干净。
不是喝,是吞咽。
大口大口的白水顺着喉咙流下去,随着吞咽的动作,男人的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多余的水珠顺着唇角留下,滑过小麦色的皮肤,最终湮没在白衬衣的领口。
聂唐喝完水,将玻璃杯放回桌面。
刚抬眸,便对上眼前青年的视线。
他咽下最后一口水,随意地抹了把嘴巴,看着这个平时只能在公司高管办公室里看见的人,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宁总。”
吉星是全国最专业的保险公司之一,只不过聂唐工作的地方是个三线城市的分部。眼前这个人是分部的总理事,两人是上下级。
聂唐也只有在入职办手续和开部门会议的时候见过宁一阮。
印象里这人总是穿着一身高定西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斯文败类一样的金丝框眼镜,皮肤白,气质高冷,被公司里那群前台小妹戏称为“高岭之花”,追求者无论公司内外都很多。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住在一个临近拆迁的破落小区里。
房子的装修也极其朴素。
“在工作?”沙发上的青年低垂着眸,一双长腿交叠着翘起,双手不大自然地搭在膝盖上,状似随意地开口。
“是啊,”聂唐指了指自己夹着的公文包,咧嘴笑笑,“比不上宁总,小职员,没有周末。”
“嗯,的确很辛苦,”宁一阮点点头,语调平静,同他客气,“你的水喝完了。”意有所指。
聂唐倒也不是无赖,听出来宁一阮赶客的意思,再心里轻嗤了一声没良心的资本家,紧接着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青年刚站起身、准备送聂唐出门的一瞬间——脚上的毛绒拖鞋同地毯绊了一下。
“唔。”青年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地往前摔倒。
冷不丁的被公司里公认的大美人投怀送抱,聂唐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对方过于单薄的肩膀。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咔哒”一声轻响,随后,应声而起的细密微弱的震动,竟是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聂唐身材高大,扶住宁一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他耳力比寻常人还要好,立刻便察觉到了其中异常。
聂唐低下头,看见被他踩在脚下的、一个粉红色的蓝牙开关……挑了挑眉,抬手捏住怀中人的那把细腰,故意问道:“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宁总。”
青年此时已然脸颊泛了红。
肉穴里忽然打开的东西正按压在敏感点上疯狂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