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走道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这里是私立医院的顶层,除了偶尔路过推着手推车的护士,不会再有其他人。
角落里,身形瘦弱的少年被压在冰凉的墙面上,覆在他身体上的人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着抬头,舌尖强硬地撬开原本紧闭的齿关,捉住那条柔软甜润的舌头,用力吮吸勾缠。
“唔……嗯……”湿漉漉的粘腻水声被空旷的空间放大了,唇舌交融,听起来显得格外色情。
聂唐半垂着眼皮,眼底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单手搂紧着身下人的腰肢,膝盖从对方双腿之间插进去,抵在墙面前微微上抬,强迫着少年半踮起脚尖,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伸长脖颈同自己接吻。
宁一阮眼底弥漫着一片薄薄的水雾,在聂唐强硬的攻势前几乎是毫无反抗的能力,两条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无力地轻颤,被迫张开唇瓣,承受着对方暴风骤雨一般地亲吻。
深吻结束,聂唐把人放开,两人分离的时候唇角粘着一抹银丝,宁一阮浑身无力,挂在聂唐身上低喘着,缓缓闭上眼。
少年平坦的胸脯微微起伏,气息不匀,被放开以后也无动于衷,就着两人相拥的姿势,嗓音淡漠,意有所指:“聂铭还没醒。”
聂唐捏了捏鼻梁,回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那声刺耳尖叫:“我知道。”
聂如芸正在外地出差,接了电话马上订了机票,还没回来。宁嘉平在缴费后就不知所踪,几个小时之中,他一个人在医院和警察局两头跑,虽然事情不算闹得太大,可手续繁琐,很容易让人感觉到疲惫。
他松开搂在宁一阮腰间的手臂,带着薄茧的指腹蹭上少年殷红水润的唇,眸底掠过一些晦暗的情绪,指腹用力,把本就被亲得红肿的软唇蹂躏得更加糜烂。
“哥,”聂唐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些难以说清的情绪,“聂铭出车祸的原因,你知道了吗。”
他很难不去想宁一阮会不会因此而心软。
毕竟他哥就是那种性格的人,一开始毫无防备,轻易就让两个人得手,吃干抹净以后肆意玩弄。
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兔子,瑟瑟发抖蜷缩成又小又白的一团,可怜得很。只不过后来他们实在是犯浑,把兔子逼得狠了,忍不住反过来狠狠咬他一口。
这才变成现在的局面。
聂唐那张脸上罕见地有些后悔,他本来是应该明天就飞走的。
原本并不担心自己走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因为聂唐知道,只要是自己想回来,他就有一万种方法,能让宁一阮毫无知觉地原谅他。
聂铭的车祸是个意外,改变了很多东西。
"……"宁一阮睫羽颤动几下,回想起病房里聂铭对他说的那些话,脑海中浮现的是最后一刻对方在自己面前、直挺挺地倒下的模样。
沉默半晌,才说了句:“知道。”
聂唐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机票已经取消了。”聂唐只是沉默了很短的一刻,随后俯身凑近,伸手摸了摸宁一阮冰凉的脸:“哥,你会不会怪我。”
他单手撑在宁一阮的身侧,把人整个拢在自己怀里,独占的意图明显,像是想要彻底将对方圈禁起来,最好永远都不要离开他的身边。
宁一阮后背轻轻贴着墙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抬起头,直勾勾地和聂唐对视:“无所谓。”
比起那张根本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买下来过的机票,在听到对方亲口说出不会走的一瞬间,宁一阮就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更像是意料之中的发展。
他本来就对对方会放过自己这件事情不抱期待。
宁一阮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能够轻易将眼底的情绪掩埋,低声重复了一遍:“无所谓。”
“……”聂唐的眼神闪烁几下,单手捏紧了少年尖瘦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有些执拗地问,“那聂铭呢?”
“你会不会原谅他?”
宁一阮微微蹙起眉,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为什么?”
“因为他救人的原因是把别人错认成我?”
楼梯间里开始了很冗长的一段沉默。
“你是在嫉妒吗?”过了不知道多久,宁一阮忽然开口。
他缓慢地抬眸,望进聂唐那双黝黑的瞳孔里:“认为我会因为这件事而原谅聂铭,继续讨厌你。 ”
聂唐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个姿势,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少年的腰,冰凉的掌心贴在对方后颈上,一动不动。
“放心,无论是你还是他,”宁一阮低了低头,眉眼间染着浓重的疲倦,“我永远不会……唔……”
话音未落,便被托着脖颈,以吻封唇。
聂唐在接吻时没有闭眼,眼神里像是蕴着阴霾,将所有可说的不可说的情绪悉数掩埋,唯一能够体现出心情的便是这个吻。
激烈,凶狠,更像是一种掠劫的手段,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