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卑贱中挣扎一生,就要做好以命相搏的准备。
“怎么可能,我是第一区的。”
叶擎宇冷笑了一声,顾名思义,第一区就是第一个被占领的国家,在他的记忆中鲜少存在什么愉快的回忆,好像自从他记事起就是个在底层挣扎的人了。就算是在孤儿院度过了年少的时光,但亡国的痛苦也影响到了所有的孩子,那些来自中心区的人总是找准任何时机去欺辱他们第一区出生的人。
所以阿彦的死去并不是个例,早在叶擎宇还未成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件事,其实在第一区中有的是这种被逼到极限后自尽的孩子,而阿彦只不过恰巧是其中之一罢了。
注定的悲剧,不仅是时代的悲哀,也是Omega的悲哀。
“说得也是,这个监狱里很少会有中心区的人,就连典狱长大人也是第四区的,跟那个议长是同乡哦。”
值得一说的是,这个监狱的所在地——乾安正巧是属于中心区的边缘位置,另一边就挨着第四区。也难怪那个第四区出身的议长会选择这里作秀,一方面是表示自己关注Omega权利,一方面是讨好同样出身第四区的人。
如果那个恶魔恰巧与叶绍辉是同乡,说不准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交易。叶擎宇想到这个地牢的用处,用想起那个议长可能参与到的黑暗交易中,愈发觉得这两个人会有什么关系。
只是一种第六感,叶擎宇直觉杀掉陶和玉的关键或许就在叶绍辉身上。而男人不想错过任何机会,所以他在短暂的厌烦后,还是下定决心从叶绍辉的嘴里套点话出来。
“你呢,你是哪个区的?”
叶擎宇看向少年,如果不考虑到少年的家族和之前做过的事情,如果单从臧安澜的面相来看,叶擎宇猜不到少年是哪个区的。毕竟臧安澜看上去不像是受过委屈的样子,脸上也不见任何屈辱与愤怒的影子,实在不像是那些因为亡国而受过欺凌的人。
“我啊,我是第三区人,不过你也知道臧家主要活动于中心区,所以其实我也没在第三区待过多久。”
察觉到叶擎宇还想挑起关于出生地的话题,臧安澜敏锐地转移了话题:“其他人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你也明白,为了防止中心区人在这里被霸凌,典狱长大人本来是不允许讨论这个话题的。”
说完,臧安澜就在嘴前竖了一根手指,笑眯眯地冲男人摇了摇头。
中心区人被霸凌,如果是其他地方的话肯定是个笑话,但这里可是监狱,虽说只关押Beta和Omega,但充斥着大量的亡命之徒。在这里中心区人反而是少数和弱势,也不像其他区人从小在黑暗中长大,自然很容易在这里被十二区的人泄愤。
“那……这两个人你还知道什么?”
其实叶擎宇也对出生地没有什么兴趣,对他而言还是陶和玉的信息最为重要,只要知道更多的信息,他总归可以找到让这个人付出代价的方式的。
“市长的话,中心区出生,乾安人,从警察局小喽啰做起,然后做到了局长,又因为业绩突出成为了市长。你知道这里挨着第四区,而第四区又有猖獗的反抗势力,所以他在警察局的那段时间是因为陆续抓到反抗组织的人才一路升迁的,是一个能打的狠角色。”
叶擎宇皱紧了眉头,他感觉到有一丝违和。第四区的情况他也听说过,与其说是反抗组织不若说是一些极端分子,通过在中心区实施攻击而闻名,在第四区刚刚被收编时尤为猖獗。对于那样一些不怕死的人来说,仅仅是警察局完全不够,更别提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喽啰,可以如此迅速地重创反抗组织,如果不是一个纯粹的天才,就是其他人的帮助。
“至于议长就稍微神秘一些了,最初据说是商人出身,第四区刚刚收编的时候就加入到议会中,迅速地成为了第四区议长。后来也是一路升迁,在多个区做过议长,最后进入中心区议会,现在已经是副议长了。奇怪的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身为议长的他在公众面前很少现身。”
“那这一次他为什么来这里?”
“听说是因为议长想要资助Omega监狱,你也知道他有很多基金会和慈善组织,这么多年一直投身于Omega权益,还为十二区人争取平等,这一次正好趁着平权纪念日关爱一下误入歧途的Omega。”
说到这里叶擎宇和臧安澜同时发出了一声嗤笑,只不过叶擎宇是因为“平等”,而臧安澜是因为“误入歧途”。
“如果宇哥需要更多的信息,我会去收集的,还需要其他人的信息吗?报纸上的其他人?其他议员?现任中心区议长?”
少年看上去十分积极,但越是这样叶擎宇越觉得不自在,他本能地觉得少年不怀好意,但望向臧安澜的眼眸时,里面却纯粹得让男人自惭形秽。
“随便你吧,反正我现在的信息来源只有你。”
听着男人冷淡的声音,臧安澜依然温和地笑着,这时叶擎宇才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个懦弱Omega的影子,就好像臧安澜脱胎换骨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