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了,祝旬还是不知道那晚是不是有人偷看他。他一开始以为是贺砚,但贺砚是那种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如果真的偷看或者偷听到了,肯定没办法跟他相处得这麽自然。那麽,如果不是贺砚的话,那就只剩下……
“小旬,你最近怎麽了?老是发呆。”贺砚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祝旬连忙找个藉口:“没什麽,我在想家里的事情而已。”
“唉,你爸爸又把家里的钱拿去赌了是吧。”贺砚是知道祝旬家里的情况的,他叹了一口气,又看向祝旬,有点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小旬,你不用担心,还有我跟我爸爸在呢。如果你真的经济上有困难的话,相信我爸爸一定也很愿意帮忙的。”
一提到贺松,祝旬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虽然贺砚跟他宣称是情人关系,但他们之间还是很纯洁的,别说亲嘴了,连手都没有拉过。祝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一想起贺松就觉得不自在,大概是贺砚的爸爸太令他羡慕了吧,他笑道:“谢谢你,贺砚。”
“啊,对了。我爸爸问你最近哪一天晚上有空,他想邀你来我们家吃饭。”
“吃饭?”祝旬突然紧张了一下,“为什麽?”
贺砚看见他的反应笑了:“你不要紧张,大概是想关心你吧。这几天他向我问了你的事,我……都跟他说了,你家的事。但你不用担心,我爸爸不会到处乱说的,你有困难找他,他都会帮忙的。”
祝旬倒是不介意贺砚向他爸爸说这些事,想知道儿子交往的对象是怎麽样的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比起这个,他好像更介意贺松的态度:“你爸爸没说什麽吗?”
“他说,你有空的话可以常来家里玩。”
“是吗?”
某一天放学,祝旬还是跟贺砚一起回家了。他一直不敢开口去问到底是谁把睡衣放在他的床上的,如果不是贺砚,那就只有贺松了。在他这个年纪都是非常好奇的,好像什麽事都想要追根究柢,明明知道不要探究会比较好,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而且他……竟然好像有点期待见到贺松。
祝旬才刚进贺砚家就很紧张,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贺松。但家中只有莲姨在,贺砚问了一下,才跟祝旬说:“爸爸说他今天会晚点回来,让我们先吃饭。”
“喔。”祝旬不知道为什麽有点失落。
两人吃完饭在房间里做作业,在这期间贺松回来了。贺松敲了敲房门:“小砚,我能进去吗?”
贺砚立刻放下笔,兴奋道:“爸爸,你回来啦。”
祝旬不知道为什麽又紧张起来,一转头,就对上了贺松含着笑意的双眼。贺松这个年纪仍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他穿着西装,还打上领带,气派又斯文,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男性的魅力。祝旬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看到脸都红了起来。
贺松的语气非常自然,就跟对待贺砚一样:“小旬,今晚住下吗?我让莲姨给你收拾房间。”
“这……我……”祝旬不知道怎麽就结巴了,也忘了反驳:“谢谢叔叔。”
“你们先做作业吧,等等到楼下客厅吃水果。”
“好。”
看得出来贺砚很喜欢他爸爸,这时候还在说:“我爸爸很帅吧,你看到都脸红了。”
祝旬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我才没有……”
“我长大以後也要像爸爸一样。”贺砚的重点明显是在这句话,但他不知道祝旬的重点是放在第一句话上。
两人做完了功课,一起到客厅去。贺松坐在独立的沙发座上,有一家之主的气势,却没有严厉的面孔与态度,为人亲切和蔼,谈话又风趣。是祝旬心目中最理想、最完美的爸爸形象。
贺松在客厅里跟两个孩子聊了一会天,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十点了:“不早了,你们该休息了。”
“爸爸晚安。”贺砚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作息,虽然是互道晚安,并不表示真的要睡了,而是回房後各做各的事,彼此不干涉。
祝旬虽然才第二次来作客,却已经了解不少。
这时贺松突然说:“小旬,你带了换洗衣服没有?”
祝旬原本在轻松聊天的过程中已经忘了睡衣的事,被贺松这麽一提醒,他又紧张起来:“我……”
贺砚也想起来了:“对阿,小旬,你上次是不是也没带换洗衣服,我好像没看到?”
贺砚都这麽说了,那表示根本不是贺砚做的。祝旬把目光投向贺松,贺松却笑着说:“没关系,叔叔拿贺砚的旧衣服给你。”
贺松拿来的,是与上次一模一样的睡衣。祝旬接过衣服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叔叔,上次是您拿睡衣过来的?”
“是啊。”贺松十分坦然,又问:“怎麽了吗?”
“那您……”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或者看见奇怪的事情?这句话祝旬憋在心里很久了,却始终不敢问:“没什麽。”
贺松又笑了一下:“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祝旬这次回房後记得锁门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