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家的老五名叫司南澄,字盛净。司南澄住在母亲的娘家,很少回本家。原因是当年司南澄的母亲和司南夜吵架,母亲一怒之下大着肚子回娘家,拒绝再入司南家。
但是司南澄毕竟是司南家的苗苗,生来就握着司南家一部分财权,如今加上后家的那份财产,现在的他在司南家地位仅次于司南泊和司南岳。
司南澄还是少年模样,瞧起来风流倜傥阳光俊朗,但是遇到生意上的事,多少老一辈自叹不如。
司南澄回来自然是因为司南泊一意孤行黄了生意,害得他东奔西走四处拼凑,正好赶上什么前主灵的生辰,司南澄带着全身家当风风火火回了司南家。
他的全身家当就是一只灵人,名叫徐鑫鑫。那徐鑫鑫可是佻巧得很,面若桃花美目风情,偏偏是个嚣张跋扈鸡蛋挑骨头的主。
司南澄很怕他。
“哟,那谁啊,瞧着有几分眼熟啊。”徐鑫鑫撩起车帘,眸子瞧着花坛边浇水的青年,啧一声,伸手推推司南澄,“澄澄,我就不陪你去见冰块脸了,我去看看景儿。”
司南澄连忙叫停马车,临别前主动亲了亲徐鑫鑫的手背,接着点头哈腰把人送出去了。
徐鑫鑫笑:“行了,别一副小鳖崽子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那没有。”司南澄挤出微笑,“金金你慢点,我一会儿来找你。”
徐鑫鑫瞧见的是闻面,能让他驻足下轿的人也不多,闻面算是一个。
因为闲得慌,闻面接了一些轻松的活,剪剪花枝浇浇水,之前那些花匠见到他都和躲鬼似的,现在反而和他有说有笑。
谁不知道,人家可是大人枕边的大红人啊。
徐鑫鑫一来,便飞扬跋扈将闲杂人等赶了去,娇俏的声音哟了一下,犀利的目光往闻面身上看。
“还真活了。”徐鑫鑫笑。
“金金……?”闻面扭头就看到他,面露震惊,鬼知道他有几十年没瞧见徐鑫鑫了,人都长变了。但是眉眼间那股天生的嘲讽还是那么熟悉。
接着他忍不住哭出来,丢掉花洒边哭边说:“金金,瞧见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死了……就只剩我们几个了……”
“害,”徐鑫鑫嘴上不在意,眼眶确实红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哭。鼻涕虫可不是我瞎叫的。他对你好不好?我听说这些年司南府不太平。”
闻面抽噎:“他废了契约将我丢到泣灵城,现在接我回来想和我重新结契……金金,我不想,我好怕、他们打我……”
徐鑫鑫怒眉一蹙,暴脾气又上来了:“这个司南泊实在是铁石心肠,明明就是利用你。亏我当年还觉得他对你一往情深,想不到到头来和他爹一个货色。呸!行了,你也别哭了,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大概,那姓孟的欺负你,只要兄弟在,就给你出一口恶气。”
闻面道:“他太厉害了,你斗不过他的。”
“笑话。这世上还有我徐鑫鑫怕的?”徐鑫鑫冷笑,“你就等着看,哥们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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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没一会儿,闻面哭个不停,徐鑫鑫也不知道怎么哄这个哭包,就一个劲儿劝他别哭,气势还很凶,好像活生生把闻面骂哭了。
恰巧花雎路过,一看情况顿时误会了,二话不说冷剑上手,擦着徐鑫鑫脖子架上去。
闻面吓了一跳,徐鑫鑫倒是冷静不惊。花雎勾上去眯眼低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光天化日欺负我的人?”
“小雎,他——!”
徐鑫鑫扬手,接着扭头直视花雎,妖冶的面容满是不屑地打量:“哟,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厉害英雄救美呢,原来也是被插的货啊。”
徐鑫鑫瞧着花雎脖子上扎眼的吻痕,檀口轻笑:“把你的破剑收回去,不然……”
另一把剑也抵在了花雎脖子上。
“有暗卫。”花雎勾唇,“来历不小啊,你不是司南家的灵人吧,你知道刚刚自己欺负的是谁吗?小心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你们……你们不要吵了。”闻面蹙眉,“小雎,金金没有欺负我,我们认识,他只是和我说话而已。”
花雎挤眉:“哈?”
徐鑫鑫嗤鼻:“果然傻子蠢货扎一堆,事情不明白就乱拔剑。粗鄙。”娇俏的手推开花雎的剑,徐鑫鑫一个眼神便将暗卫挥退。
花雎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因为府里欺负闻面的人太多了,他下意识就觉得……嗯……
“金金你别生气,他只是担心我。”闻面挤到中间一只手抓一徐鑫鑫一只手抓花雎,妄图让两人握手言和,徐鑫鑫别扭地咳一声,抽手不给面子。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先浇你的花吧,一会儿再找你。”接着冷冰冰瞧一眼花雎,神色不悦,“这么多年过去了,交朋友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闻面,我告诉过你,别什么烂东西都往怀里揣。”
说完便扬长而去。
花雎深吸一口气拳头捏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