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闻面立马抱头尖叫哭着喊着往司南泊怀里冲,只觉身后有无数不属于阳世的脏东西要抓他。等闻面抱住自己,司南泊继续幽幽地说:“他害怕极了,哭着抱住屋子里坐着等他的父亲,父亲温柔地摸着他的头,结果,凑到他耳边说——”司南泊垂下脑袋对着闻面耳朵吹冷气,“你自己跑进我怀里,就别怪我吃掉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闻面猛地弹开呜咽要往外跑,结果窗门猛地阖上,他捂着脑袋打抖,“不要、不要吃我!”
“喜欢晚上出去玩儿的小孩子都沾着鬼气,吃起来最美味了……”司南泊拿起蜡烛和火折子,贱嗖嗖地凑到闻面耳边呢喃,“你回来的越晚,我吃得越开心……”
闻面道:“我没有!我没有出去……呜呜……我再也不出去了呜呜呜……”
司南泊偷偷笑了一下,便嗤地吹亮火折子将蜡烛点亮。接着故作惊讶:“闻面,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闻面感受到光亮和温暖,又瞧见司南泊完全不知情的表情,便如获新生傻乎至极地抱住他:“终舟!有鬼啊!他变成你的样子要吃我!呜呜!”
司南泊道:“我都与你说过,晚上出去是会把鬼带进家里的。来,抱着我,我有蜡烛,它不敢近身。”
闻面连忙点头,吓得腿软地紧紧偎着司南泊:“终舟,我再也晚上出去玩儿了,呜呜……”
司南泊很神棍地念了几个口诀,告诉闻面虔诚悔过鬼才不会找他,闻面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光冲着司南泊虔诚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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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沉立在主卧门前等候司南泊到来,大概两刻钟后,便见灯火阑珊下,一条高挑强健的人影怀抱一抹秀丽沉沉而至,徐飞沉不敢看司南泊的正脸,只好盯着下一点的方向,恰恰巧与大人怀中的美人对视。
徐飞沉心中一紧,见那美人纯丽容颜依旧是当年无瑕,小脸沁在斑驳灯火下,恍惚犹若仙子。
闻面压根不记得他,只是觉得男人刚毅的面孔溢漫怀念和悲伤,宫恒正瞧见司南泊下意识锢紧闻面的动作,便赶快咳嗽一声,打断徐飞沉逾矩的行为。
“小的拜见大人。”徐飞沉连忙收回眼光屈膝伏跪。
司南泊冷哼一声,又检查一遍确定闻面就露了一双白净的脚丫子。他总觉得所有人都要和他抢闻面,毕竟在他心里,世上没有什么比闻面更宝贝了。
大致了解后,司南泊展开那件血衣,徐飞沉跪在一侧:“这是红主子自尽前一夜交给小人的,他托小人好生保管,待他死后,时机一到便交给大人。”
“时机。”司南泊冷笑,“若不是我极力打压流言动用那些手段,你便一辈子不会拿出这件血衣了。”
这血衣之上,字字鲜红,分明是鹤红控诉孟欢以三院安危威胁,让他去红楼假意让闻面做主,否则就要让三院冬天活活冻死。鹤红便故意对三院的灵人说闻面羞辱他让他下跪磕头舔鞋,短短一日,便传遍了司南府,鹤红在自尽前一夜,去向孟欢说明事成,孟欢却过河拆桥要将他贬为弃灵受尽侮辱,否则就不给三院拨下月的物资。
鹤红心知自己成了孟欢的棋子,他引火烧身一定会惹怒司南泊,便书下血衣和‘以死谢罪’四字,血衣交给徐飞沉,血字摆在桌案上让大家认为他是因为不堪忍受闻面的羞辱而自尽。
“他很聪明,若这一场,孟欢赢了,三院得保,血衣就没有价值了。若孟欢背信弃义,便拿出血衣平反。鹤红太天真了,他真以为孟欢会因为他以死推动计划便可怜他怜悯他?”司南泊露出讥笑,“孟欢早早就离开了。”
徐飞沉僵着脸,沉默不言。
闻面坐在软乎乎的被子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瞧着那件鲜血写就的血书。
“此事不得向任何人再提,今夜之后照常生活,不久之后我会让你出面作证,下去。”
徐飞沉再拜,便起身默默离开。
司南泊凝一眼宫恒正,宫恒正便了解的退下。
“面儿。”司南泊将血衣放好,回到榻前和闻面对视。小蠢货目光幽幽的,像是两汪深水晃着微光。
“真相清晰了,这件事——”
闻面打断他:“我和他,你保谁。”
司南泊脱口而出:“你。这是什么胡话,他哪能和你比?!”
闻面瞧着他坚定的神情,却轻轻笑了。
“司南泊,你可是弃了我才换回的他,现今又能丢破布一样丢掉他。你有没有心?”
司南泊定定瞧着闻面。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他冷冰冰地说。
“我说你喜新厌旧,说你冷淡薄情!说你……说你……呜呜……负心汉……”闻面伸手锤着他的心口,含糊地哭泣,“司南泊,你知道自己有多渣?知道自己有多让人寒心吗?”
司南泊忍着被锤了十几下,接着两手握住闻面的手腕,垂首吻住肝肠寸断的闻面。唇齿交融呼吸错交,委屈的呜咽堵碎在咽喉,闻面逐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