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白容没有继续问他,耐心地等在一边。洞窟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聂世云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又尽数吐出。
“这样在原地丧气也不是办法。我先将大概情况说给你听。”聂世云知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于是冷静下来先将事态告知翟白容和煤球。
“这么说,洞府主人是……同样的体质?”翟白容小心着措辞。他没有忘记自己对师门许下的誓言,此刻他还是不能将段铭玉是天阴之体一事从口中说出。
“倒也不是,从他留下的其余法宝、典籍等迹象看来,这洞府主人应当是位……土灵根的男性,”聂世云蹙眉回忆道,“我所知晓的’天道’也并不面面俱到。”
简单来说,原着没提及的事,纵使他看过几遍全文也猜不出来。
“已经很是神奇了。”翟白容道。聂世云这本事不可谓不古怪,只是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不过……这洞府中藏留的仙器确实是一女式的防御仙衣法宝。也许有另一个修士此前一同居住于此。”聂世云猜测道。
此时如何猜测都对他们前进的道路并无助力,他在原地踱步了片刻,目光离开了那道他打不开的石门,转头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两人试着以灵力攻击石壁,四处的墙壁自然是纹丝不动。想来也是,如此轻易就能被轰塌,位于洞窟的这间洞府大概早就被埋在地底了。
“我们再仔细寻找一番。若实在无法再做好准备,之后出手去夺。”翟白容拍了拍聂世云的手臂。
“那种情况可真的变成我们强夺了。”聂世云听翟白容主动这样说道,定定地看着他。
翟白容笑了笑,道:“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圣人……只要是人总归是有私心的。我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私心此刻全部押注在聂世云一人身上罢了。
不再讨论最困难的情况,两人加上煤球仔细探索起来。他们动作并不悠哉,毕竟段铭玉几人应该最终还是会于冥冥之中来到此地,不论是另寻方法,抑或是做下埋伏,聂世云和翟白容的时间是有限的。
“啊,搞不懂啊……”煤球听聂世云和翟白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天道”,“体质”一些有的没的,听得一知半解,还没明白过来又被使唤了一起寻找线索。他化作原型在洞窟中飞了一圈,没看到异处,此刻偷懒地跑到角落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头聂世云与翟白容正在前厅的石桌石凳处摆弄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煤球的惊叫声。
“救命救命救命我在哪啊——”
聂世云与翟白容对视一眼,连忙站起身来跑去。
“煤球?”
“你们还在啊?我看不到你们!”煤球惊慌的声音从……墙壁中传来。
聂世云随着声音,连忙贴到墙附近,用手拍着石壁,确认煤球的位置。
“里面长什么样?你是怎么进去的?”聂世云隔着石壁问道。
煤球慌乱过后,仔细回忆起来:“我只不过是坐下来靠在墙上,突然好像背后一空,我就掉进墙后头了。这里面好像是条通道……”
聂世云一喜,果然还有回转的余地。洞府可能不止一个入口。他立马蹲下去,仔细查看墙面附近,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禁制阵法。
“此阵不难,不过是一个需要催动灵力才能暂时打开的基础禁制罢了。但其位置的确隐蔽,煤球,你立功了!”聂世云欣喜道。只是正常人谁会爬在墙根儿处摸索这个?
不一会儿,聂世云和翟白容也穿墙而过。煤球从出生起还没“走丢”过,就这么一下给他吓得不轻,急忙凑上前去在聂世云肩头站稳了。
回过头去,墙的这一边却没有阵法,看来此路是单向的。聂世云觉得此事有希望,单向阵法无法隔着墙设置,此处必然有路通向其他地方,不会是死路。至于能否到达他们想去的内室,就要走下去才见分晓了。
“话说,我是怎么发动阵法的?我可不懂这些啊。”继续往深处探寻,煤球心有余悸地小声道。
“用灵石就可以发动了,你仔细想想你干了什么。”
煤球思索了一会儿,抬起脚,“啊”了一声。化形时的储物手环在变作鸟形时就给他挂在了脚脖子上,现在已经不翼而飞。
那阵法将他出生的第一个“战利品”给吞了!
煤球悲从心来。聂世云揉了揉他,说多亏了他阴差阳错祭了储物环,才得以这么快寻到进路。煤球伤心得快,忘得也快。聂世云又许诺他给他做一个上好的储物环,过了一会儿煤球就忘了这一茬。
“又是一个阵法?”翟白容看着前路蹙眉道。
聂世云走上前去,蹲下来观察。
“的确是个小型的杀阵,我可以解。”聂世云一句废话也不说,埋头在地上比划起来。
翟白容不敢出声打扰,站在一旁。他有些后怕。此处也许的确不是死路,但若是没有会解阵法的修士在,就算进来了也注定是死路一条。只是看来这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