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兴安在前山撑了一段时间,只见聂世云和翟白容双双赶到,这才长出一口气。
聂世云道了句不好意思,让众人就等。但他和翟白容叙旧才晚了,映月派也不好说什么。何况那位同行的元婴修士不过是走个形式,连连摆手说不要紧的。
门派之间的应酬自然是无趣。映月派带来的贺礼不薄,聂世云自然也得回礼。本来回礼只是意思意思,但因着翟白容的这一层关系,他还得多塞点私货,好让曲旃蒙连带着给翟白容几分好脸色。这么一来一回,倒是聂世云给出去的多些。
映月派的人假惺惺地推诿了几句,尽数收下。早些时候打听到聂世云对其余门派不咸不淡的对应,这会儿觉得这位新晋元婴对他们的态度很受用。
“堂兄,怎么比一开始说的还要多些?”聂世云寻了空档,和途中离场又带回礼物清单的聂兴安传音问道。
聂兴安坦言,是聂黎吩咐他这么做的。
聂世云哑然,暗道父亲有心了。想到之前聂黎精彩无比的神色,他觉得晚些时候再不带翟白容去介绍一下,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之前叔叔去找你们,我没拦下。没出什么意外吧?”聂兴安有些歉意道。
“有一点点小意外……”聂世云含糊其辞,“不过没什么的。我本来也要介绍白容给他。就算我不说,过两日他也该知道了。”
酒过三巡,映月派长老知道自己在场时,翟白容于理不该越过自己说话。见聂世云几人净说场面话,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表示此行路上劳累,要先回了,留这些小年轻的说话自在。
他离开后,翟白容便是门派中辈分最大的,自然就凑到聂世云那边去了。
见门派长老都识趣地跑了,一群映月派的小辈们互相看了看,觉得他们今天是融入不了这个宴会了。只是人家长老好歹还算“碍事”,他们走不走都一样,横竖都被当空气。
“许久不见,翟道友。听说之前在秘境中我们门派的弟子多受你照顾了。”
自修仙大会一别,聂兴安就没有再见过翟白容。不过他听齐轩儿提过,秘境中灵草物资丰富,出色的炼丹师却不多。众人要么揣着珍贵灵草等秘境关闭,要么就得花大价钱去委托丹师,而且还要排队。云清阁的弟子们在翟白容这多少是受了优待的,不过聂世云让他们不要大肆宣扬,在心里偷着乐呵就行。
聂世云的考量不无道理。毕竟翟白容对映月派的弟子们都一视同仁,还经常避而不见。这是非常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这种轶闻还是不要给映月派那群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给听去为好。
“聂道友不用如此客气,都是随手之劳罢了。”都是自己人,翟白容也不端着刚才那副大门派来访的架子,亲切地和他打了招呼。
聂世云看了一眼翟白容:“听你叫别人’聂道友’,总觉得不大习惯。”
翟白容早就不那么叫他了,听他这么说,好笑道:“那我该如何称呼?好歹也是你的堂兄,直呼其名未免太不尊重。”
“你也跟我一样叫他堂哥如何?”聂世云开玩笑道。
聂兴安有些不安地忙摆了摆手:“翟道友与我同岁,这么叫有些折煞我了。”
“呃?”聂世云疑惑地看着聂兴安。
聂世云发现,他竟然从来没有问过翟白容的年纪。
毕竟修真之人筑基后容颜就会慢慢保持在当时的阶段,之后更是随着修为上涨,容貌往往出落得更加无暇。大家比起年纪,只看修为高低。若非要说年龄辈分的话,也都是以五十年左右来算一辈儿的。
聂世云穿越过来后甚至都弄不清自己的骨龄,上次修仙大会统一测试了根骨年岁,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是三十五岁了。而当年门派中这一辈最年长的聂兴安则是四十二。
“原来你大我七岁。”聂世云后知后觉道。
其实七岁搁在修真界也不算什么。不过两人脑中都有了地球上凡人的那套逻辑概念,这么说起来好像还挺多的。翟白容强作无奈道:“的确。不过在这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聂兴安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是被自己给说出来的,当下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妥。不过看到两人话里话外语气稀疏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安心。
他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远处尽职地蹭吃蹭喝的映月派弟子们也听不见几人在说什么,只好自己说起了小话。
“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反正他们也不介意,我们把这灵酒喝完了再走吧?”旁边的人恋恋不舍道,“前辈们都看不上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这可是大半年的俸禄才能买下一坛的好东西啊……”
“说的也是。云清阁真大方。”
“听说——我也只是听说啊,云清阁只对我们这么客气呢。之前来访的赤岩崖可没有这个待遇。”
几个修士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眼神交汇,看向翟白容师兄的方向,心中心领神会。
翟白容甩了段铭玉和聂世云在一起的事已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