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契约,是会携带着一些记忆的。不过朱雀异火很显然是一朵着几百年之间天地新生的异火,自己大约是它的第一任主人。
感觉自己还没有养大煤球,就又来了个新崽子,聂世云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这犯的是什么小孩儿缘。
见聂世云终于走了过来,翟白容忍不住问了一句:“如何?一切顺利吗?”
聂世云笑道:“很是顺利。不过今日被几人轮番围攻,它也元气大伤。我就让它休息下了。”
翟白容认同地点点头。聂世云收服异火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并不急需它做什么,让它歇着就是。说完了异火的话题,翟白容目光转回沈延身上。这时聂世云也隐约察觉出沈延似乎是想要离开,但被翟白容留下了。
“你对玄阳的事应该很好奇吧?”翟白容对沈延道。
他随即以眼神询问聂世云。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要对沈延说什么,但聂世云很信任翟白容的判断,就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说。
沈延自然好奇,但也知道好奇心害人的道理。面对两名,确切的说兴许是三名修为在自己之上的修士,他诚恳道:“玄阳看似年幼,但修为远在其所展露的水平之上……当然,修真界中哪里都是秘闻,若此事不该说,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诶,我什么时候暴露的!”煤球后知后觉地叫道。
三言两语之间,聂世云就明白过来。他不觉得沈延有恶意,想着与其让他往不好的方向猜测,不如坦白,便让煤球化作原身。
比起软乎乎的幼童样貌,煤球当然是觉得鸟身的自己威风多了。有聂世云的许可,他顿时耀武扬威地变回了原型,抬头挺胸地站立在聂世云的肩头。
沈延轻咦一声,当下意识到这就是此前自己所见到的那只聂世云的灵兽,良久没有作出反应。煤球这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敌意,觉得沈延人还算不错。他只当是自己的原型太过震撼人心,心中暗自得意。
“……聂前辈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能与化形妖兽结下契约。”沈延大惊,不过立刻反应过来,嘴上奉承着。
煤球不满地抖了抖翅膀,怎么这家伙夸的不是自己,而是聂世云啊!
无人注意到煤球憋在心头的展示欲,翟白容和聂世云对视一眼,客气地请沈延不要对外透露。沈延见两人无意为难自己,松了一口气,主动许下誓言对此事保密。
沈延瞥了一眼站在聂世云肩头的黑鸟,其实心中有一丝懊悔。他秉承独善其身的原则活到现在,鲜少会对旁人出手相助,只怕引火烧身。今天是破天荒地帮了人一把,结果还真的惹上了事儿。幸好聂世云和翟白容并非做事绝情的人,否则今日真要死得冤枉了。
他看了一眼便庆幸地移开了目光,暗自告诫自己未来不可再被事物的外表所欺骗,做出类似的蠢事。
煤球神气地抬起脑袋,认为定是自己的半神兽之姿太过华美,震撼了旁人。
“你也不必紧张。此事除你之外也有几位亲近友人知道。现在我修为还不足以完全护住玄阳和云清阁,等未来此事能够公开之时,你也就不用劳心保密了。”聂世云也不拿前辈架子,颇为客气道。
沈延油盐不进道:“无妨。反正我也不认识谁,横竖没什么能透露的对象。”
聂世云:“……”
三人一鸟离开洞窟,此行最大的目标已经收入囊中,再留在此地也没有什么意义。
“咦,又有血味儿。”
三人走出不远,正欲道别分道扬镳之时,煤球突然开口道。
“难不成映月派的人已经到这座岛上了?”翟白容狐疑道。他知道映月派在追段铭玉和戎律,没想到那群弟子竟然真的能寻到这里来。
沈延补充道:“也有可能是招魂谷来追我的人。那几个自称正派……段铭玉他们,对招魂谷没有好感,若遇上了打起来也实属正常。”
沈延说到一半想起来翟白容就是所谓“正派”映月派的弟子,观察着翟白容的神态,见其并无不快之意,但还是改了口。
聂世云看在眼里,不禁感到意外——怎么感觉沈延不怕自己这个元婴前辈,倒是对翟白容有些犯怵呢?
“要去看看吗?”翟白容转过头,征求聂世云的意见。
“去看看吧,小心些就是。”聂世云估摸着也没有元婴修士来此,就算和招魂谷的人撞个正着,他们也不会落在下风。
“好。”
聂世云和翟白容根据煤球寻着血味儿去了。沈延本想就此离开,但想到自己伤势未愈,若是真的撞上了招魂谷的围攻那也是个麻烦,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穿过树林,只见一人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下渗出一大摊血,将土壤都染红了。
聂世云和翟白容只看背影就能认出来——这不是戎律吗!
刚才还与他们缠斗的人现在倒在血泊中,而偏偏只有他一人在这里,段铭玉和胥烨华不在,怎么看都十分古怪。
“铭玉……”戎律看起来受伤不轻,声音含糊,仿佛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