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娘的手艺可是隔壁村都称赞的。”
“真的吗?我好久没吃过娘做的好吃的啦。”武夷也眼巴巴地看着父亲。
“……”
连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回事的沈延,这时都看得出荟娘绝对不是想要给他们做饭的脸色。他心道这汉子也太糙了,半点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没有啊。真亏他能讨到这么个容貌出众的媳妇。
毕竟在这种小村子,这种事还是当家的做主。武夷的父亲出了门去村口那边询问食材的事,房里就只剩下荟娘几人。
“玄阳哥哥,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话变得好少哇……”武夷看了看玄阳的表情,有些担忧,小声地询问道。
荟娘开口道:“武夷,你这一路也累了吧?回房里去陪你弟弟睡一觉吧。晚饭的时候叫你。”
“咦?现在?”
“……也是。武夷,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们也聊累了,歇会儿。”玄阳勉强地笑了笑。
武夷对这突然的建议感到疑惑,但荟娘十分强硬,站起来抱起武夷就往房间里去。但既然玄阳哥哥也说不想聊天了,武夷也就稀里糊涂地听从了大人们的指示。
“到底怎么回事?”沈延趁着空隙询问。但玄阳张口却半个字都解释不出来,让沈延难得心焦。
关紧房门,荟娘回到玄阳他们面前。刚才勉强的笑容也已经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坐在玄阳对面,死死地盯着他,压低了声音和怒气:“是那个男人告诉你的?他让你来的?我早就已经彻底忘了那些,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啊?你说什么呢?”玄阳不解道。
“你不要装了。你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吧?”荟娘冷冷道。
就仿佛玄阳仅仅只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一样。
早有预料荟娘不会对自己摆出什么好脸色,但如此仇恨的目光也是玄阳未曾预料到的。
“你还让武夷唤你哥哥,他没有你这种哥哥……!”荟娘仿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有些失控,“之前村民去找武夷没有找到,就是你带走了他吧!你怎么会这么碰巧出现在妖族?你是故意接近他的博得好感吧?就和你那渣滓父亲一样……”
“……”
玄阳的肩膀微微颤抖。
沈延不快地眯起眼睛,蹙眉打断道:“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间隙,但话不要说得太难听。你这是对救了你儿子性命的恩人恩将仇报?如果没有我们,他早就力竭而死了。”
荟娘沉默了。大约是自己也意识到刚才的一番话语只是在发泄无处可去的怒火。但她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并没有道歉,只是保持着冰冷的脸色一动不动。
“大概让你失望了,但我从未见过你说的那个’渣滓父亲’,他大概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儿子,早就一身轻松地回老家了吧?”玄阳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扬起的语调比平时说话要夸张上几分。荟娘自嘲地冷笑了几声,低声喃喃自语道:“哈、哈哈……真是命啊……那样都能破壳长大……一丁点都不像我,和那个男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你说什么?”荟娘的自言自语几乎是含在嘴里,模糊不清。玄阳皱着眉问道。
“没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荟娘下了逐客令。
玄阳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你丈夫和武夷挽留,早在门口感应到你时我就走了。”
“……”
荟娘沉默不语。静静地坐在玄阳对面,不再看他,也不愿再说话。
玄阳站起身来,看着荟娘。妖族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女性是他十分亲近的血亲,但这张脸陌生到令人生寒。
再待下去,过一会儿武夷若是被吵醒了,或是武夷的父亲回来了就不好再走了。撕破脸到这个份上,玄阳可不想留下来共进一顿尴尬的晚饭。
沈延见他出神,也不催促,独自先离开了,在门外等他。
荟娘沉思良久,终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已经锈了的头饰和一些灵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一样道:“你毕竟救了武夷。我不欠人情。”
“免了。你也看到我现在的衣着打扮了吧?这种破烂儿我还真看不上呢!”玄阳这辈子说话从未如此尖酸刻薄过,他几乎是绞尽脑汁,还想在离开前再说几句难听的话,仿佛不这么做就输了一样。这间屋子就和荟娘掏出来的首饰一样残破。薄薄的墙壁,木头搭起的屋顶还有不少缝隙,勉强用树叶稻草塞补填充,可谓家徒四壁。
不过房间角落的柜子上摆着许多“破烂儿”,武夷曾说过那是他们一家子的种种回忆,放在那里留作纪念。即使迁徙到新的村落,没有在灾害中被损坏的物件尽数被搬来了新地方。
玄阳心想,荟娘对自己可真的是厌恶透了。也许她是个好母亲,但肯定不是自己的。
没有去拿,甚至没有伸手去碰桌上被推出来的物件,玄阳神态轻松,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屋。顺便将门也一并掩上。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