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呃啊!!!——”
太痛了!
他的身上本就伤痕纵横,被凉水一激,彻骨的寒意霎时从翻卷的皮肉间一路渗进骨髓里!楚泽的双眸缓缓睁开,露出一双血红的眼。
“滚。”他说。
他睁开眼,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时下正值傍晚,破败的木屋中漫入了缕缕黑暗。屋内陈设极少,只在中央的位置设了一个木架,此时早已血迹斑驳。
而楚泽穿的是一件粗布麻衣,身形瘦弱,此时衣服上被鞭子抽出大量的口子,隐约露出里侧的皮肉。他的手腕和脚腕上,也扣着一条玄铁的重链。锁链很长,根部深深嵌入墙壁之中,倒是给了他足够的活动空间。
“嘶——”
楚泽稍微一动,就痛的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最显眼的,要数大大小小错乱不堪的鞭伤,这伤口遍布全身,隐隐渗着血液,轻的尚且皮开肉绽,重的更是深可见骨。
太痛了,楚泽想。这般深的伤口,怨不得这身体的原主撑不下去,命丧于此。
查看完自己的身体,他看向那两个人。
这屋内光线昏暗,楚泽的头发上滴落着方才泼洒的井水,沾湿了他微长的睫毛,他在滴落的水珠间仔细看了半晌,才勉强看清那两人的容貌。
很矮。
很圆。
脸上还有麻子。
两人如出一辙,实在跟仙门中人沾不上什么边。
楚泽口中喘着气,眼神在那两名弟子身上移动,最终落在了满是血痕的鞭子上。那鞭身上不但有着深浅不一的痕迹,甚至有些小缺口勾连着血肉。想也知道这身体的前主人遭受过怎样的对待。
他眼神一凝,眼看着那鞭子又要落在自己身上,便狠狠啐道:“离老子远点,矮冬瓜!”
“矮冬瓜?”
“小杂种,还有力气骂人!”
那弟子骂了两句,索性把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从腰间摸出了先前的刀,锋利的刀尖抵在楚泽的心脏处,一点一点划开皮肤,恨声道:“今天就取你点心头血,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师兄,这样会死人的。”另外一名弟子闻言拉着他,劝着:“被掌门师伯知道了,我们担不起。”
“他死不了!”
那刀刃又近了一寸。
“一天取一次,他没死,三天取一次,他也没死。我们犯懒一周来一次,他还是活着!他根本就是个不会死的怪物!怕什么?嗯?”
近了。
更近了。
那刀尖破开皮肤,离楚泽的心脉越来越近!楚泽的眼前阵阵发黑,唇边却忽而勾了一抹笑意。
【楚泽:小喵,打开剧情修改面板,帮我找到慕云,无论他现在想去哪,想要做什么,都立刻把他的目的地……改到我身边!】
【叮!——】
【小喵:已将原文内容“寒池”修改为“木屋”,扣除2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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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
停云峰的作息向来严格,此时已然到了休息时间,整峰都归于了寂静。
床边的药炉上汩汩的煎着药,炉盖被滚热的药液不断顶起,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有谁坐在楚泽身边握着他的手,细细擦拭他的手心手背。
楚泽睁开了眼睛。
入目还是那个破败的木屋,手腕上也依旧扣着玄铁的重链,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从满是血痕的架子移到了破旧的床上,身边还多了个与这般场景格格不入的万分好看的人。
“醒了?”
那人看了过来,启唇说道。
药炉口滚着轻浅的白烟,勾勒出慕云的面容,他的脸颊剔透皎白,接近下颌的部分被橙黄色的烛火照亮,映出流畅优美的下颌线。
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将坠了星子的双眸遮掩,眸色中带了一丝温柔,冲楚泽微微颔了颔首。
真好看。
楚泽这般想着,也这般说了出来:“你真好看!”
慕云已经弯下身去提起了药盅,将药液倒入碗中,闻言手指一颤,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穿的是一件月白的长袍,方便动作把长袖揽了起来,露出一截纤瘦的小臂。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揽起的袖口缓缓松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楚泽的额头,说:“几年没见,就不记得师尊了?”
楚泽:“师尊。”
“嗯。”
慕云极为好听的轻应了,修长的手指缓缓搅动着勺子,将微凉的药碗送到楚泽面前。
“我先前把你送出山门,怎么也未料到你一直未能出山。仙门对魔族一向成见颇深,你先把药喝了,明日我同你掌门师伯说说,放你出去。”
说的这般轻巧,他不会不知自己的血究竟有着怎样的作用吧?
【小喵:根据原文的描述,慕云自小生在停云峰,又一心清修。只被传授了术法和学识,除了十年前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