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府。
青黛正坐于秦肆的暗间之中,这现在也是二人同住的屋子了。
屋中光线黯淡,桌上点着一盏烛火,烛火已经烧尽了一盏,她又拿了新的点上。旁处摆着好些丝线,和几枚光泽流转的上好玉佩。
秦肆近几日在外奔波劳累,似乎一直忧心忡忡。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在府里也是无事的,她便决定做条宫绦赠给他。
青黛学着编了两天,编了几条都有些不尽人意。反反复复地拆了又做,眼睛有些疼了便停着歇会。断断续续地编织着,直至现在,才编成了一根像样的宫绦。
青黛的心里很是欢喜,将宫绦凑近烛灯处,正打算细细打量,查看是否还有缺漏处时,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道低凉的男声。
“看什么呢?”
青黛回过头去,便见秦肆从光线黯淡的门口处入了屋来。
他似是忙了一整日,鸦青色朝服都未换;英俊面孔之上隐有些疲惫之色,却并不立马歇下。到旁处用清水细致地净了面和手,便慢悠悠地朝着她走去。
走至桌前,他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注意力却是都在她手中的物件上。
青黛下意识地想将宫绦藏起来,可宫绦都被他看了去,还有什么好藏的?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将宫绦朝着秦肆呈了上去,垂着眉眼柔声道:“妾身闲来无事,做些东西玩罢了。”
说罢,青黛又将宫绦往秦肆凑近了些,语气里还隐隐地有些期待,“督主若是不嫌弃,便拿了去。”
赠他的?
自然是赠他的。
秦肆微垂下目光,打量着静静躺在青黛白嫩手中的宫绦。
长绦呈黛蓝色,用多种花结串联而成的,每一个花结都环环相扣,错落精致,再施以玉佩流苏,看上去飘逸且华美。
女子赠男子宫绦,代表着什么?
秦肆隐隐明白青黛的意思,面上虽无现出特别的反应,深藏在体内的一颗心却是跳动得快了些。
他接过了宫绦,从头到尾都仔细得瞧了一遍,明明心里喜欢得紧,口中却是不在意般轻飘飘地道了一句,“做得不差。”
秦肆的性子刁钻古怪,平日便不喜夸人。这宫绦能得他这般评价,已是很高的赞誉了。
青黛面上浮现了一丝满足之色,羞涩道:“妾身给督主系上试试罢?”
若是不合适,她便再调整调整。
秦肆并无抗拒之色,便是默允了。
他还穿着朝服,这长绦倒是与衣裳颜色相配。青黛试着给他系上,秦肆那宽敞的曳撒便被束起来,愈发地显出他窄瘦的劲腰。
绦子两端缀着羊脂玉玉佩长穗子,玉佩顶头又镶以精致玄金珠,穗子似是万条垂柳绿丝绦般动人。
秦肆浑身气质阴冷,带着一股浑然的金贵之气。这宫绦倒是抹去了他的阴沉气息,给他添了好几分如沐春风般的随和意味。
青黛又为秦肆调整下松紧,再细细品去,便是秀眉一皱,似是发现了上边遗漏一个不合适的地方。
青黛正要开口让他褪下宫绦时,她的腰间处就忽的就覆上了一条温暖灼人的手臂,有些霸道地将她揽进一个散发着暖烘烘热气的怀中。
“督主?”青黛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想要退去。但身前之人的胸膛实在是温暖宽厚,光是这么靠着,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她就都由着他去了。
怀中美人儿柔软似水,秦肆一天的劳累似乎在一瞬间逃了去,思绪都有些柔了下来。
他稍稍地垂下头,鼻尖微微蹭着她头顶处的柔顺青丝,尽显亲昵之态。他嗓音不由得温软了下来,道了一句,“夫人倒是懂得体贴本督。”
声音里还有些隐藏不住的喜悦。
青黛似是也有些开心的,她是他的妻子,若是不体贴他,还能体贴谁?
这般想着,她那双眼尾有着温柔弧度的眼眸里便盛着满满的笑意,心满意足地将脸颊凑在他暖意浓浓的胸膛之上。
二人就这般暖暖地温存着,时间缓缓流逝。待桌上的蜡烛都往下烧矮了一截,二人的动作都还未变过。
而渐渐地,秦肆揽在青黛腰间的手却慢慢地往下移去,恰好地停在柔软的臀处一动不动了。
青黛一察觉,便有些羞得地提醒道:“督主……”
青黛不喜这样,秦肆眸中的兴味却是很浓,大掌还稍稍地加重了力气,隔着衣裳半揉着那处的柔软。
“夫人讨好本督,难道不是为了这般?”
青黛被摸得寒毛乍立,随即又是羞恼地低哼一句,“才不是呢。”
自从与他心意相通后,青黛只要一贴近他,他就时常这般不知羞耻地戏弄人。每每弄得她脸红心跳,好久都没能缓过劲儿。
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
秦肆闻声,嘴角微微上扬着,有意无意地带着青黛往床榻中走去,“本督近日公事繁忙,可是冷落了夫人呢。今日夫人这般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