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笛笛……”
大头又叫唤了起来,不知是不是之前抗衡过的原因,它竟直接从马尾辫里蹦了出来,落在了庾庆的肩上,盯上了走来的白衣女子。
庾庆等人的注意力也不在白衣女子身上,而是迅速观察通道两头,担心白衣女子还有帮手来。
白衣女子是从他们来的那个方向来的,另一头的不远处已经塌了,盯着来的方向警惕了一阵,未再发现异常,他们的注意力才慢慢集中在了白衣女子的身上。
对方就一个人来,坦白说,这里谁都不怕她,谁都能杀了她。
白衣女子似乎也挺忌惮大头,没敢太靠近,目光在四人身上扫了遍,忽哼了声,“连我都差点没能过来,你居然跑过来了,你居然能跑过来,都死了,你居然还活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南竹嗤了声:“这里除了你,没有怪物。”
柳飘飘不明所以,她只见过没穿衣服的,没见过白衣女子穿衣服的样子,质问:“你什么人?”
白衣女子慢慢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说什么万法归宗,说什么殊途同归,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变成人,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究竟还算不算是人。”
庾庆:“你究竟是不是‘云兮’?”
闻听此言,柳飘飘大为震撼,上下打量着对方,失声道:“云兮?你还活着?”
白衣女子低头打量着自己,近乎呓语,“若是让人知道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会让人很讨厌?”
这话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柳飘飘立道:“如此说来,你知道‘小云间’在哪?”
“小云间?哈哈,小云间,哈哈,又是一个在问小云间的,多少人为小云间而亡,为何都执迷不悟?”云兮突然笑的花枝乱颤,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指着柳飘飘,问庾庆,“你听,她在问我小云间在哪,阿士衡,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
什么意思?柳飘飘立马看向庾庆。
庾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不说随你,关我屁事。”
云兮咯咯大笑不止,柳飘飘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笑的,来这的人探寻小云间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吗?
终于止住笑后,云兮对柳飘飘道:“我就是从那出来的,我当然知道在哪,但是我不告诉你,我就是不告诉你,我会严守着这个秘密,不会再告诉任何人。”说到这竟还朝庾庆抛了个貌似你心知肚明的眼色,才继续说到,“我不说,你也奈何不了我,如今没人能逼我,我就是不说,你能怎样?”
柳飘飘:“那就休怪我让你吃点苦头!”
南竹唉声叹气道:“大掌卫,没用的,这不是她的真身,那个触手怪上面赤条条没穿衣服的女人才是她的真身,这就是一只鬼胎,她不过是在通过一只鬼胎与我们对话罢了。”
柳飘飘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南竹:“你再见我们之前,我们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个这样的她了,没用的。”
柳飘飘皱眉。
庾庆:“你若真是云兮,那我真的不明白,你有太好的条件,变成什么不行,为什么要走上歪道变成邪魔?”
“什么叫邪魔歪道?妖魔鬼怪人的区别,无非就是猪马牛羊狗的区别,非要分个高低贵贱,无非是谁为鱼肉,谁为刀俎的区别,弱肉强食罢了。”摇了摇头的云兮如此回答,忽又略显惆怅,带着继续思忆的样子道:“也许,如果不遇见他,也许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谁?几人皆好奇,南竹问了出来,“遇见谁?”
“当年刚离开小云间,顺江漂流而下,在一个码头停了,上了岸。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涉人间,也就是在那,我遇见了我的丈夫,他那时还是个小将,意气风发,见我不通世事,被人欺负,救了我…”云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神情痴痴的,明显陷入了往事。
庾庆三人却在面面相觑,顺江漂流而下,还码头?
柳飘飘也捕捉到了重要讯息,忍不住追问道:“哪条江,那座码头?”
云兮闻声醒神,又笑了,避而不答,答非所问,“世道纷乱,风扬因战功步步高升至大将军,然人生却满是悲喜交织,我的身体不行了。留恋人世间,肉身不能免俗,染病,确实是将死之人。
好在曾侍奉上仙,略通长生法门。不愿与夫君永别,遂让夫君将我送至此地,修炼起死回生之术,后病除,成就地仙,不死不灭,转眼已过三千年。”
几人的反应像是在听天书。
南竹惊疑:“变成了这邪魔般的样子,躲在地下不敢露面,就算是长生了?”
云兮不屑道:“我说了,万法归宗,殊途同归,不管你是什么,鸡也好,狗也罢,只要有方法,最后都能成仙。与夏虫语冰,能懂则懂,不懂又何须多言。”
庾庆注意到的重点是她说的那句‘不愿与丈夫永别’,问道:“你丈夫后来呢?”
云兮又走神了,喃喃自语道:“当年我肉身染上沉疴,久治不愈,世间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