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天子,“陛下的意思,是让奴读了书,在外朝为官吗?”
江瞻云颔首。
“陛下既与奴商量,那奴能拒绝吗?”
“朕给你的这条路很平坦,只要你安分守己,足矣平安富贵一生。”
“平安富贵,但没有开心欢愉。”少年跪身道,“奴只想留在陛下身边,阿兄能做的事奴都能做。奴贪心,除了平安富贵,还想要开心欢愉。”
江瞻云愣了瞬,她对齐夏的印象,还是那个牵着齐尚衣角偷酒喝的稚子,即便如今已是翩翩少年郎,但她委实没生过旁的念头。
“陛下,请您成全奴。”
高位上,就剩两个御侯和一个侧君位,除夕宴宗正处还在问充盈后廷之事。与其让各高门官宦人家都盯着,不若早早让他们省了心。
“传朕口谕,册封齐夏为御侯,入闻鹤堂。”
“臣谢主隆恩!”
齐夏欢欢喜喜领命而去,江瞻云却有些仲怔。
自年前她癸水来时那日,私下见过薛壑,后来就一直没见面。除夕宴他亦借口身子不适没有赴宴。
今日,她很想借着让齐夏拜师的由头,召他过来宣政殿的。但因温颐殿上唱了那场戏,她要趁势回应他,便不曾让薛壑过来。
这会,她莫名庆幸,没让他来。
虽说口谕传下去,阖宫内外很快也会知道的。
“ 陛下——”常乐天的声音在她身畔响起。
江瞻云转首过去,“阿姊?”
常乐天眉宇中带着悲悯和疼惜,“陛下为妾铺路,为齐夏寻前程,要不要……考虑一下自己?”
“考虑一下,是否将诸事告知御史大夫,一来也好让他防着温颐,二来你们、您……陛下,您二十又四了,于私于公,都需要一个孩子!”
江瞻云推开窗牖,容朔风入殿,吹得她帔巾如潮,鬓发微蓬。
“阿姊,您若未见温颐真面,您觉得他与薛壑有何不同?学识修养,出身门第,家族信仰……”
常乐天秀眉颦蹙,喃喃道,“无有不同。”
“那你觉得,他和薛壑二人,同我之间情意,又有何不同?”
“温颐同您青梅竹马,薛壑少了几年但也能称一句青梅竹马,仿若也无甚不同。”常乐天想了想道,“但温颐这副面目我总算看清了,如此便是天大的不同。”
江瞻云笑道,“那你怎么确定,薛壑未来没有第二幅面目?”
常乐天想开口反驳:那你为何要择他同路复仇?他有没其他模样,你大可问问你自己!
然却先听到了一句轻声微叹的话。
“再看看吧。”
常乐天“嗯”了声,却闻后头话未绝,清醒又凉薄。
“朕如今宁可负他人,也不想让旁人再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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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啦,发个红包哈~ps宝子们想看的剧情会有的,毕竟最后是1v1嘛,但是中间剧情和人物心路还是得慢慢铺平,后面才会饱满,所以不急哈[比心]
夜色深浓, 一个女郎从北阙甲第的甬道上一路奔来,“阿兄方才言我字写错了,是哪几个字?我特地来问一问, 好练习。”
青年眉宇生皱, 面色红一阵白一阵, 唇瓣几回张合, 终于在一阵急咳中将喉间堵了许久的淤血吐了出来。
女郎疾步上前, 屈膝扶住她,温声道,“总算迫你吐出来了, 不然就要伤及肺腑了。”
她广袖拂过,带出香风阵阵,冲淡了血腥, 臂弯一拢,将他揽入怀中。
他闭上眼,似坠云烟, 大雾弥漫, 人间百花盛开。
“老实些!”女郎把他带回自己屋子, 站在床榻看他, 絮絮说了一席话,朱唇轻启似一朵牡丹娇嫩的花瓣, 缓缓绽放。
……
青年用心想要听清女郎的话, 撑榻起身, 凑到她身前,越来越近。她也不躲开,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只是她不再说话,坐靠在榻上, 青年立在了床边。
两人换了个位置。
说话人也成了青年。
“能不能不唤我阿兄?”
“你别说话。”
“对不起,让你伤成这样,可是我真的太想她了!”
“兰台太史令落笔,承华三十三年三月十八,朱雀门开,宣宏皇太女迎薛氏子,壑,结为连理。史册盖棺论定,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
……
夫妻,行周公礼。
帘帐中太暗,除了隐约的轮廓,和青年睁眼一瞬时长睫的颤动,女郎看不清他气色如何,神态如何,不知他哪里依旧难受,哪里是否恢复了些,只知道他翻身侧了过来,呼吸有些重,目光也有些飘忽。
“等等我,太医令马上来。”她想要下榻去找人。
然而她的动作被的他声音止住,又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