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风景独秀,柔柔的碧波里腻着歌吹风情,多少少年栖迟的诗客流连这南地的繁华,昏昏暗暗的罗帐里说不尽的情话和伤怀。
春日里香雾阵阵,两岸的杨柳低垂,向游人招摇。傍晚时分,月色低垂,沿河的栏杆上坐着歌女浅吟低唱,艳红色的灯笼照得人脸都一片朦胧。皇帝的宝船缓缓行驶在御河上,皇家的威仪让两岸的人不敢直视,原本皇帝出行是需要设置步障和帷幔的,甚至需要暂时迁走沿河的人家,但是如今天下太平加上邢北辰已经杀尽了兄弟手足和先帝旧臣,所以皇帝出行特意与民同乐,不许搬迁。
西凉海看着这江南的风光久久说不出话,不同于都城的整饬厚重,这里的街道是弯弯曲曲的,河流是柔腻腻的绿水,树木长着嫩嫩的枝条,风中有花香,就连人说话都是咿咿呀呀的调调。这里是和西凉海这个人的风格完全不同的地方。
西凉海站在宝船的甲板上久久不愿回船舱,直到邢北辰派人来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邢北辰看着西凉海恍惚的神情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里好玩吗?”
西凉海张着嘴想了一会儿说道:“这里真漂亮,但是玩的东西我都不会……”
此时正值灯会,两岸都是各色的彩灯,上面绘着蟾宫折桂或者和合二仙,让人眼花缭乱。只不过灯会的玩意儿是猜灯谜,西凉海让人拿了一盏彩灯却猜不出谜语,于是只能出钱。
邢北辰笑了笑,西凉海的水平不过识文断字,虽然这些年强迫他学了些诗词歌赋,但好像这个强壮的男人依然缺乏一点文人骚客的情致。
“我告诉你,一会儿肯定有好玩的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
邢北辰嘴角带着笑意,但是眼底闪着幽幽的光,想着白天发生的事。这些年不断有大臣向他进言纳妃,都被他想办法打了回来,但是仍然有不知死活的继续给他塞女人。邢北辰不想当一个残暴君主,所以对于进言之人只是打回,重一些不过是申斥。但随着他渐渐到了而立之年,动心思的人越来越多了。今天中午伺候皇帝进食的女子居然是知府的女儿,让坐在一边的西凉海看了一眼,真是可恶……到了晚上估计还有花样。
“是吗?居然还有有意思的……”
随着西凉海的嘀咕,二人进了船舱之中。
皇帝休息的船舱自然是非常豪华,还十分应景的装饰着具有江南风情的摆设,很是雅致。船舱正中是皇帝的龙椅,前面垂下一个只能看见一点模模糊糊的人影的纱帘。
邢北辰笑了一下坐在了龙椅上,宽大的椅子坐不着边,西凉海一个不防被皇帝拉进了座位里,以一个非常不体面的姿势被抱在大腿上。
“你好重啊。”邢北辰调笑着说道。
西凉海涨红了脸说道:“是你要抱的!你把我放下来!”
邢北辰一只手摸进西凉海的衣服里,捏了捏他侧腰上的一块软肉,捏的这个大汉在邢北辰的身上扭来扭去,渐渐红了脸,软了腰身。
“我又没阻止你,你要下去可以自己下去啊。”
西凉海咬了咬牙,眼神向右边移了一下,轻轻哼了一声。
“原来你这么想坐在我怀里啊。”
小皇帝眼睛都亮了,十分惊喜的样子。
西凉海像是被谁捉住了尾巴,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把邢北辰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把还在怔忡的青年死死按在了怀里。
邢北辰看着环抱着自己的男人,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摸着西凉海强壮的臂膀,嘴角勾出一个弯弯的笑。西凉海比邢北辰高小半个头,抱着邢北辰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合适,一瞬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一种或许可以称之为旖旎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疯狂蔓延,弄得西凉海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邢北辰不说话,感觉着自己的心跳与西凉海的心跳渐渐同调。
“陛下……外面知府大人准备了……”
宝芝公公一脸难色,不敢说下面的话。
邢北辰斜斜地靠在西凉海肩膀上,淡淡说了一句:“他准备了什么,让人进来吧。”
“人?什么人?”
西凉海有些疑惑。
“估计又是给我准备的什么女人吧。”
西凉海先是震惊,接着就是尴尬,然后又是一股说不清楚的不快涌上心间。
舞女袅娜的身姿迎着月色进来,穿的很是清凉,红色的薄纱衬得这女子肌肤胜雪,身段玲珑。
西凉海僵了一下,不自在极了,四十多年间观看歌舞表演的经验也有,但是从没见过这么大胆淫靡的招数。这知府大人居然给皇帝进献了舞女?!
“你是什么人?”
邢北辰淡淡问道,看不出喜怒。
西凉海目光一转,看着怀里的人,扬起了眉毛,这小皇帝居然还要问姑娘的名字?!
“民女雪珠儿,特地为陛下献舞。”
邢北辰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道:“是吗?那你跳吧。”
雪珠儿开始跳舞,与其说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