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给别人，尖酸刻薄则留给了我。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甚至偷偷摸摸的去做了亲子鉴定，报告上明明白白的显示，我身上，的确留着这个男人的血。

所以我只能收起了所有的委屈和不解，把他的表现归纳总结为——有了后妈的孩子是根草。

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橘子，眼眸微敛，低声应道：“爸爸。”

见我似乎没有放开它的想法，男人一双星眸火光四溅，静静地盯了我几秒，然后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爸爸？我看你连我的话都不打算听了呢，如果你要把这玩意带进屋里，你就带着它一起给我滚出去。”

“……”

“不过是一个死掉的畜生，喜欢再养一只便是。”也许是男人良心发现，见到我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终是满不在意的补充了一句。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我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奢望着能从对方脸上捕抓到至少一丝愧疚感。

“因为被撞见出轨，当着孩子的面跳楼的女人，没资格做你妈。”男人冷笑一声，不客气道。

“当年的事明明充满了疑点……”听到男人铜牙铁齿不带思索拍棺定论的模样，我忍不住反驳。

“闭嘴！别再跟我提你那晦气的妈，这东西，你要么丢出去，要么就跟它一起滚出去。秋姨，你给我看着她。”男人仿佛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恼怒地留下一句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余家。

我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忆起方才余思巧也是这般留下狠话离开的模样，默默笑了。

该说果然他们才不愧是一家人么？

秋阿姨看着眼前明明在笑，却仿佛在哭的小姐，想起平日里老爷对小姐的态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老爷怎么会舍得对如此漂亮乖巧的女儿如此呵斥怒骂，明明是个让人疼都来不及的孩子。

“小姐……”

然而她也只是个下人，只能听命行事。

听出秋姨未道明的意思，我收回了涣散的思绪，对着她笑了笑：“我知道秋姨，我这就找个地方把橘子埋了。”

我在花园里找到了平时橘子最喜欢的躺平晒太阳的地方，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埋了进去。

斑驳的阳光从树枝上洒落在女孩柔顺的头上，却没能照亮女孩阴暗的内心。

背光处，女孩脸上的表情全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道不明。

我静静地盯了那微微凸起的小土坑半响，平静地站了起来，向屋内走起。

微风拂过，只留下了一句低到几不可闻的低喃：“……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