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顾家的势力，而华京的士人才不会管这么多，各种难听的话都有，但是顾朝曦又不能为了这个大开杀戒，因此顾家的名声一直不好。

这句话一出，顾朝曦也沉默了下来，默默看着顾无忧恬静的睡脸，犹豫了一下对着慕容岱说道：“……其实是你也好。至少顾家不会再有孩子了。”

慕容岱颇有些意外地看着顾朝曦，说道：“我以为你只是欲望重，跟我玩玩罢了，你还真想和我过一辈子？你舍得让最纯正的顾家血脉绝后？”

顾朝曦冷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苍凉和疲惫。

“顾家世世代代都是皇室的杀手，虽然享尽了荣华富贵，但背后隐藏着不知道多少血雨腥风。远祖自相残杀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说了，我只跟你说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我和顾朝晖相差整整十岁吗？”

慕容岱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意识到顾朝曦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很严肃。

“我的娘亲是秦淮河畔的名妓，清吟小班的清倌人，身材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进了顾家之后，所有的男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儿的猫一般，整日缠着娘亲。没过两年，娘亲生下了我，父亲自然高兴，但娘亲因为生产而坏了身子，大夫说最好是不要再生，否则会折寿，娘亲也一直服用避子药。可顾家的丑事又何止兄弟共妻？祖父也喜欢娘亲，成日里和父亲争风吃醋，几次动起手来，丑陋极了。”

“祖父当年据说也是英俊潇洒的云州阔少，反倒越老越不尊重，甚至当着父亲的面就和娘亲两个干了起来，而我……就在一边看着。”

慕容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惊地看着沉静地说出这些往事的顾朝曦，顾家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可娘亲不喜欢祖父，态度自然也是淡淡的，祖父不甘心争不过父亲，于是就在娘亲的避子药里动了手脚，没过多久，已经三十七的娘亲怀孕了。”

慕容岱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孩子……？”

“自然是祖父的，他就是顾朝晖，顾朝晖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弟弟，但若论起辈分，是我的叔叔。”

听到这句话，慕容岱又是一惊。

顾朝曦冷冷地笑了一声，似乎在笑顾家的男人，也像是在笑女子无常的命运。

“正如医者所言，诞下第二个男胎之后，娘亲的身子就大不如前，没过两年就驾鹤西去，再不用应付顾家的男人了。而父亲，也受不住打击，在我十四岁的时候郁郁而终。”

“顾朝曦……”慕容岱担忧地看着男人，想说点什么安慰两句，却说不出口。

家主大人忽然抬起头看着慕容岱，缓缓说道：“你既然已经嫁进了顾家，以后就不要多作他想，除非你自己愿意和离，否则就安安心心待在这里，我必不会让你落得跟娘亲一样的下场的。至于孩子……哼，顾家如此肮脏混乱的血脉，断了也就断了吧，没什么好可惜的。”

顾朝曦的语气十分坚决，慕容岱看得出这个男人是认真的，于是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原来顾朝曦和自己一样，都是因为某些悔恨之事失了父母的伤心人。

这是慕容岱和顾朝曦第一次交心，当晚慕容岱就和顾朝曦躺在同一张床上，小无忧谁在两个人的中间，三个人就仿佛真正的一家三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