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宋承然很容易就接受了离婚。
林安说平静也平静,说崩溃也崩溃。大概是被滑雪场的歹徒一闹,她连伤心的情绪也没有了。
宋承然发现了林安手上被绳索绑住而留下的勒痕,林安没有心思注意他的反应,身体僵僵的只剩下麻木了。
宋承然去找管理人员拿了药品,拿着沾了药的医用棉签,扯过林安地手腕就要给她上药。林安并不想接受他的触碰,想要把手缩回来。
宋承然便再将她的手轻扯过来,林安又缩回去,来来回回几趟下来,宋承然终于有了些气,“离婚就离婚,别拿自己的身体置气!”
这句话恍如一声惊天巨响,将浑浑噩噩的林安彻底惊醒,心如蜘蛛网般破裂,鼻头一酸,泪水就再也忍不住了。
宋承然咬着牙,面色算不上好看。他定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给林安上药。
好在林安总算不再跟他作对了。
被涂上药物地手腕好像燃烧起来了,疯狂地滋生着疼痛,可手上的疼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其实离别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只要把话说开就好了。他们决定离婚的事情暂时先别告诉宋奶奶,在离婚的这种时候,林安还是照顾着宋奶奶的情绪的。
而在回A市的路上,林安没有主动说话,宋承然更是一贯地少话少语,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谈话。之前的每一次交流都是林安笑嘻嘻地凑上去,宋承然再施舍般的给她几个字,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他说房子、车、银行卡都给她,林安没有要。只说了几天之内就会收拾东西,搬离这个家。
宋承然嗫嚅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在舍弃一份感情上,宋承然要绝情地多。他将林安重新安排到医院同科室地蒋医生门下,他这边的助手也换成了徐丽丽。
林安想了想,这样也好,谁都不希望已经离婚地夫妻抬头不见低头见。
……
在这个家里,充斥着他们的物品。林安在家里布置的小物件有很多,真正能够带走的也就只有衣服、电脑和零碎地东西了。
林安打开抽屉,最里边放置着他们结婚时戴的戒指。脑子里回忆起他们婚礼的时候,宾客满堂,司仪让新郎亲吻新娘,过了几十秒钟,宋承然仍旧没有动作,都有些冷场了。林安却扑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么想起来,他当时应该是不愿意的。
林安合上戒指盒,将戒指重新放回抽屉里。以后也用不着了,留在这里,说不定承然还能睹物思人呢?
林安情不自禁地叹声气,一厢情愿的感情适时地结束了。
林安收拾出了两个行李箱,感叹着东西看着少,装起来倒是挺多。她推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生活了一年半的房子,似乎要将每一个家具的摆放位置都记住。
想了想,还是把冰箱里的蜂蜜拿到最外围。宋承然有胃病,却不吃药,平常她会泡温蜂蜜水给他喝。她怕自己离开了,宋承然胃疼时找不到蜂蜜。
“要走了啊。”林安轻轻呢喃了一声,像是在跟这个家告别。
她拉着行李箱,坐上出租车,看着窗外像是倒着走地昏黄路灯,脸上的迷茫和难过情绪清清楚楚。
没有谁离开谁就过不下去了,是不是?地球依旧会转,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
林安尽量忽视这心里空空地一块,看着手机地图里慢慢靠近的地址,感觉新生活正在向她走来。
赵美丽在A市找了一份工作,已经稳定下来。林安这次就是打算暂时搬到赵美丽的出租屋里住,等自己找到了地方便搬出去。
林安到了一个距离医院有二十分钟车程的小区,站在门外按门铃。林安深深地吐口气,已经准备给赵美丽一个熊抱。
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个男人。
“小白医生?”林安地脑袋卡了壳,她差点就继续说走错门了,小白医生就把她迎了进去。
小白医生地表情并没有比林安聪明多少,他神情恍惚,刚刚从赵美丽嘴里知道他的师傅宋承然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林安。
他震惊到下巴都快合不上了,赵美丽就又爆出了一个消息:他们现在离婚了。
小白医生吓到差点拿起电话询问宋承然,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没有想到赵美丽在跟小白医生同居,赵美丽这会儿就穿着睡衣从一个房间跑出来,看到林安就气势汹汹地拉着她在客厅坐下,猛的一拍桌子,大骂道:“宋承然提上裤子不认人!看他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小白医生一听在他心里高高在上地宋承然被人骂了,顿时就放下了手中帮林安提进来的行李箱,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觉得宋医生不是这样的人。”
林安愣了一下又忍不住垮下脸,赵美丽顿时火冒三丈,用胳膊肘捅了小白医生,让他进房间去。
于是,小白医生很憋屈地进了房间。
赵美丽为了让林安开心,点了五人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