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抵赖。”
谢雯卿好奇极了,问道:“什么事?”
慕流星说道:“那还是我们五六岁的时候,我按照定例时间拜见明王,没想到一进神殿,却见帘子挂得低低的,明王背心朝外坐在地下。
“我看不见明王的正脸,料想他恐怕心情不佳,连他背影也不敢多看一眼,忙跪下行礼,明王却不说话。我吓得不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明王还是不说话。
“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听到明王哈哈大笑,笑声却颇为清脆稚嫩。我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原来那‘明王’根本不是明王,是殷师哥披着明王的红衣,坐在两张堆起来的椅子上,正拍着巴掌笑话我呢!他竟敢假扮明王骗我磕头,这还不够淘气么?”
殷月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敛容正色,淡淡的说道:“还有这事儿么?我早就忘了。”
慕流星说道:“你忘记了?怎么可能?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那是佛手雪莲以后的事情了,明王对你心中有愧,所以加倍宠爱于你。你常常混在他的神殿里,我猜你一定经常偷穿他老人家的衣服,你可真大胆。”
谢雯卿大有兴味,问道:“你们在明王屋里玩闹,明王不生气么?”
慕流星说道:“哼,是他独个儿玩闹,我哪里敢和他一起放肆?”顿了顿,继续说道:“记得师哥大笑声中,明王从屏风后面匆匆走进屋来,一眼看见师哥的模样,他居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抬足在师哥臀上轻轻一踢,微笑说道:‘小东西,还不快滚?’师哥吐了吐舌头,脱下衣服,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师哥走了很久,明王脸上还一直还挂着笑。”
说到这里,慕流星忽然想到:“其实明王待师哥,和别人待师哥都不一样;师哥待明王,也和别人待明王都不一样。”
殷月城又吐了吐舌头,说道:“明王的衣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照我说啊,与其说他是神仙转世,还不如说裴老怪是神仙转世呢。明王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说话时凤眼微眯,嘴唇微撅,一副满不在乎、却又暗自得意的神气。
谢雯卿一看他这副神情,脑海中登时想象到他幼时假扮明王、捉弄师弟的顽皮模样,笑了笑,拿起剪子,随手剔去烛泪。
殷月城打了个哈欠,挨到他身边,将脑袋枕在他肩上。
谢雯卿低头在他额前亲了一口,眼中爱怜横溢。
慕流星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秋雨,忽觉掌心一暖,低头看去,是殷月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于是三人静静望着烛火,殷月城听着烛泪噼啪爆裂的声音,心有所感,忽然也想到了一件少年往事:
那年也是秋天,罗华朝中一位颇有权势的王公薨逝,天光寺大办丧礼法事,四方贵宾齐聚雪山之巅。
明王忙了数日才得空休息,深夜回到神殿,传召殷月城过来服侍,可殷月城还未到,偏生又有紧急军务送来处理。案牍劳形,不胜其扰。
那时殷月城刚做护法弟子不久,对明王又敬爱又憎恨,又仰慕又害怕,得到传召,故意挨蹭了不少时间才过来。
进得屋中,却见明王在忙碌正事,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哎呦呦,巴巴把人家叫来,原来是作弄人的么?”
明王抬头看他了一眼,又低头翻阅那几张羊皮纸,说道:“你在别屋等着,待会儿收拾你。”
殷月城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别屋?我可不认路。”摇摇摆摆绕到明王身旁,故意贴着他身侧坐下来,大声说道:“这里好,我要坐这里。”
明王淡淡的说道:“嗯。”
殷月城身子一歪,重重靠在他的肩头。抬头见明王眉飞入鬓,鼻梁高挺,眉骨阴影笼住了双眼,五官犹如山峦起伏一般,不禁心中一阵繁乱……
静静坐了片刻,明王却只顾着琢磨那一堆图纸,殷月城忍不住伸手翻弄案上物事,问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呀?有那么好看吗?”
明王剑眉微蹙,啪的打了一下他的手背,说道:“别乱动。”
殷月城心道:“我偏要乱动。”往前一扑,打横躺在矮案上,将所有图纸都结结实实压在身下,立起右手撑着脑袋,坏笑道:“我乱动了,你要怎样?有本事弄死我罢。”
明王冷冷看着他,说道:“平时嫌我管太严的是你,现在嫌我不理你的也是你,我看你弄死我算了。”
殷月城见他终于正眼相看,这才高兴起来,说道:“我闹你玩呢,你生气了?”抓起明王的右手,不由分说塞到自己衣襟里,笑道:“真的真的生气了?”
明王右手一伸进他怀中,便觉他肌肤火热而滑腻,当真叫人爱不释手,却始终板着面孔不说话。
殷月城嘻嘻一笑,拿着明王的手在自己身上不住揉搓,口中发出细细的喘息,很快身子就软成了一滩水,媚眼如丝,双颊红晕,颤颤巍巍抬起左足,蹬住明王的胯间,用力踩弄了几下。
明王眼神一暗,立即摁住他的脚。
殷月城凤眼闪动着水润神采,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