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很快进入了下一本小说,作为一名路人。
这也是一本耽美小说,本来的剧情是攻依靠着美色跟许多攻同时保持暧昧并从中获利,最后跟曾作为情敌的受在一起,享受胜利小甜饼的故事,挂的标签是腹黑妖孽攻X天真软糯受。
原着中有一个描写的片段让原非非常的记忆深刻——
皎洁的月光下,一袭白衣的周东临实在是太美了。
柳叶般狭长的凤目,看人的时候,微微上挑的眼角天生晕染出一片绮丽的氤氲,映着琥珀色的眸仁泛出潮湿的水气,比世间的任何一名女子,不,比世间所有的女子加在一起,还要端丽。
带着桂香的清风轻轻拂动周东临雪白的衣袂,薄衫微动,恍要羽化飞去。
沈沧海再也忍不住,他凑了过去,想要倾身一吻。
沈沧海探出的唇瓣接触到了什么,是温热而柔软的,却不是唇瓣,而是一根手指。
那是周东临的手指,白皙细腻,玉石一样通透,带着人体的温度和淡淡的桂花香。仅仅是一根手指,便让沈沧海色授魂与忘乎所以:“东临……”
“嘘,”周东临玫瑰色泽的唇瓣圈成一个完满的圆,嘴唇微嘟,花瓣一样张开,甚至能够看见后面更加粉嫩的粘膜,仿佛他下一刻就要亲上来,果然令沈沧海一怔之下,失了声音,却听见,“还不到时候。”
沈沧海急切起来,为了一亲芳泽:“你要什么?东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之前你要州府绸缎的采买权,我不也给你了吗?还被我爹打了一顿,足足躺了半月。”
沈沧海这样说,不无邀功的意思,巴巴地望着周东临,也如同望着主人一个劲摇尾乞怜的黄狗。
奈何周东临美则美矣,冷也冷极:“我说了,还不到时候。”
沈沧海极度渴望,却又不敢唐突佳人,便露出失望又不甘的怨怼神色,慢慢地退了回去。
下一刻,沈沧海一僵。
周东临的唇,追逐着沈沧海退却的嘴巴,然后印了上去。
一触即离,幻梦一般短暂,却也幻梦一般美好。以至于沈沧海一时间愣在当场,抚着自己的嘴巴浑浑噩噩地想着,原来周东临的唇,竟这样美好温暖,这样柔软得不可思议。
周东临斜眼瞧着沈沧海,眼角的一线氤氲便荡开了越发绮丽的风情,语调却霸道异常:“只能我亲你。”
这一吻,吻掉了沈沧海所有的失望不甘怨怼不满,又巴巴地追上去:“东临,你亲我也行,再……”
周东临却退了一步,仿佛刚才投怀送抱的是个别人,冷冷地看着沈沧海,又是那句:“还不到时候。”
沈沧海却笑了,这一笑满是爱慕,满是温柔。
果然不愧是那个妖孽的周东临,便是这般若即若离,乍暖还寒,让他和他们趋之若鹜,又甘之如饴。
这个片段中的周东临,就是原着中标签腹黑妖孽的攻,而被打得躺了半个月没得到一个吻还在感慨“果然不愧”的败家儿子沈沧海,不是受,只是跟周东临众多保持暧昧关系的攻中的一个。
至于受的名字?不重要。受的名字对原非而言,就像原非的名字对原着而言一样。
原非已经是一名很有经验的路人,同期的许多路人,干着干着就转职去做了配角,甚至做了主角。原非不同,他一直致力于做路人,并且在如何高效地做路人这条道上一直走到黑。
路人是不需要走剧情的,众所周知。
而这次的攻段位这样低,原非甚至不打算亲自出手。
原非带了一些钱,分别去拜访了周家的管家、周老爷的小妾和周老爷的大公子。
管家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周老爷面前说三遍:“二公子是肖母吧?四奶奶十多年前乃是花魁娘娘,美貌惊动秦淮河,多少王孙贵胄想要一亲芳泽,最后却一腔爱意尽付老爷,心甘情愿地在老爷院里做了姨娘。”
第一遍听这话的时候,周老爷还挺高兴。当初身为花魁的周东临的娘一心跟着周老爷回家,嫁给已有一妻两妾的周老爷为妾,还典卖首饰自己赎的自己,是周老爷为数不多的可以称道的情史。
管家第二遍说这话的时候,周老爷就沉默了,的确,周东临跟生得跟倭瓜似的周老爷一点都不像。
管家第三遍说这话的时候,周老爷的脸就黑了。若是周东临的娘还在,如今也不过三十余岁,美貌尚在风韵犹存,自然能一口莺歌软语,媚得周老爷自觉尧舜重生潘安再世,活该全天下的女子夜奔。
可惜周东临的娘生周东临的时候难产没了,只留下周老爷在一片难言的静默中,越想越觉得头顶翠绿。
然后是小妾,这酒楼里唱曲出身的九姨娘,懂得拿钱办事的道理,对着周老爷嘤嘤哭得凄凄切切,哀断肝肠:“二哥儿,二哥儿今日对我……”
最后是大公子,他在周老爷面前几番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最后终于开口,却是没说话,脸就红了:“二弟夜半时分进我房里,穿得十分清凉,却说身子燥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