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船上的向导越来越少，棠号舰和其他六艘舰船组成了祖国最南端的“北斗七星”，常年完成巡航任务，随时都有牺牲在前线的危险，剩下包括沈图南在内的七名向导，正是送往这七艘舰船的。

一个向导一直大哭不止，他因为在部队里售卖精神抚慰的机会而受处分，被发配到了这里。这里不仅赚不到钱，生死都掌控在哨兵手中，他的向导等级才二级，好一点一三五二四六的伺候着，混差了就是个被轮奸的下场。

“沈图南，棠号舰。”

“是。”

沈图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将哭声甩在身后，登上了未知的舰船。

棠号舰的舰身刚刚被保养过，看起来是崭新的，但是一踏上甲板，就能感觉出一股“杀气”，甲板上有各种摩擦的痕迹甚至弹痕，渔具随意摆放在墙边，几个散乱的锅子显示出这群男人潦草的生活，沈图南甚至看见墙角的烟头和酒瓶。

内务不及格。

沈图南有了一个初步判断。

“哟，这就是新来的向导，不错嘛，细皮嫩肉的，操起来应该很爽。”

一个男人从甲板的另一侧走过来，长官还在沈图南身后，就已经说出了这种话。

“不许胡说，这是新来的向导，名叫沈图南，你们棠号舰已经两年没有向导了，必须配备一个。上面会定期来检查小沈的生活状况，不许怠慢！”

程毅貌似“友好”地笑了笑，寸头下是一张典型的华国帅哥的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很有男人味，也很伟光正，即便此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沈图南也下意识的觉得这人应该不坏。

程毅身后又走来一个男人，结实的小臂搭在程毅的肩膀上，脸上带着坏笑，上下扫视着沈图南，这人头发剃的跟监狱里服刑的犯人一样，略微厚实的嘴唇看起来有些憨厚，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显示出这人应该是常年在甲板上工作，而且不喜欢军队派发的防晒霜。

长官送来了人，破含深意地在沈图南肩膀上拍了拍，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就离开了。

程毅给了身边男人一个细微的眼神，头上只有一层青皮的男人立刻会意，走到沈图南面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看清了沈图南的脸，那人显然也惊了一下，指尖情不自禁在细腻的下巴上磨蹭着，咽了口口水说道：“你就是新来的？娘里娘气的，又不是真女人，真是恶心。”

沈图南想起来了，这人是查可，资料里显示此人做过深度调查，性取向是纯粹的直男，不仅只接受和向导的性行为，而且只喜欢大胸女。这种人在哨兵里其实算少见的，毕竟找个女向导的概率极低极低，要找个符合他要求的至少C杯以上简直难比登天。

沈图南垂下眼帘，眼珠转了转抓住了查可满是肌肉的上臂，轻柔的动作仿佛一只小猫。

“对不起，我看过你的资料了，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不喜欢我这种男向导，可是……”沈图南略微抬眼，从下往上凝视着查可，深绿色的眼睛仿佛一颗古老的宝石，沈图南几乎攀爬着到了查可的耳边，以一种低沉又诱惑的声音说道，“……我下面有女人的性器官，希望你不会嫌弃我。”

查可仿佛被针刺了一般，立刻扔开了沈图南，拼命擦拭着自己的手臂，但鼻尖萦绕的香水味怎么都散不去。

“操！你给老子滚远点！老子最讨厌你这种先天向导了！妈的，不是说先天向导几十万人里才有一个吗？我们这么个小破舰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是的，向导与哨兵的天赋也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向导就是一生下来就具有向导天赋的人，所谓的双性身体产生先天向导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当然这种人十分稀少。在中原部队，先天向导几乎被供起来，因为他们对性行为的适应度更高，精神抚慰的成功率是普通向导的数倍。

沈图南心里毫无波澜，暗地里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角立刻泛上红红的泪光，委屈巴巴地看着查可，查可不自在的转过头，又不认怂地瞪了沈图南一眼。

“查可哥哥，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会做好棠号舰的向导，请你相信我！”

查可看了程毅一眼，似乎招架不住这种小哭包，程毅观察了沈图南一阵，冷冷说道：“我们棠号舰可是发生过袭击向导的恶性事件的，你要是害怕就趁早跳海，我们会向总部发信号找人救你，这样你就能回中原了。”

虽然国家强制分配不得提前返回中原，但是部队也是讲人性的，实在无法适应以至于要跳海，部队也不会强行让你继续待下去。

“我还没有开始在舰上生活，你怎么知道我待不下去？”

沈图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倔强。

程毅笑了笑，眼神冷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去放行李吧。”

休息室里有四张床，角落里还有一张弹簧床，程毅随手从柜子里拿了一套配发的铺盖，扔在弹簧床上。

“你就睡这儿。”

沈图南疑惑地问道：“不是有专门的向导休息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