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之前所有人都不说话，几个哨兵用眼神互相示意，有意无意地看着沈图南铺床的动作。所谓向导和哨兵的精神交流，说白了就是干。而且干的越爽，精神交流的效果越好。军队里的向导，在旧社会就是军妓一般的人物，属于提供精神抚慰的消耗品，只有极少数承受了众多哨兵侵犯还没有精神崩溃的向导才能受人尊敬，获得官职。

华国部队讲究人道精神，虽然本质上和古代那一套没分别，但是把哨兵和向导之间的性行为套了一个文明的外壳，弄了一些不明就里的步骤出来，但真想安抚哨兵的精神，说到底还是真刀真枪地“干”。

哨兵是一种肉体强大而精神脆弱的生物，长时间变身之后会丧失人的理智，逐渐进入狂化状态，不定期与向导做精神交流可以排解哨兵的精神危机，帮助哨兵找回理智。

“我不知道你们的精神状态到什么程度，但是两年都没有向导很危险，如果你们想的话，今天晚上可以先和我做精神抚慰……”沈图南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羞涩地说道，“如果你们想深度交流也可以。”沈图南又停顿了一下，饱含深意地看着四人，“一起也可以。”

精神抚慰，不用插入。

深度交流，肯定会进去。

程毅铺被子的手顿了顿，虞枘不太懂这些，戚文煜在他耳边小声解释，虞枘的目光渐渐变得奇异。查可眉头紧锁，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什么意思？！说的我们好像多想跟你……跟你交流似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小爷我可看不上你！”

虞枘抿嘴一笑，说道：“我觉得他挺漂亮的，很适合你。”

“呸！小爷我喜欢女人！女人！上面怎么派了个不男不女的过来，真他娘的恶心……”

查可神神叨叨的，程毅深深看了沈图南一眼，翻身先闭上了眼。

虞枘早就困了，戚文煜也爬到了虞枘的上铺，拧了风扇开关。

沈图南自言自语道：“……那我去洗澡了。你们，唉……”

没人回应他。

查可睡在下铺，眼睛一扫发现床底似乎有什么粉色的东西，撅着屁股把它抽了出来，是一团粉色的布料，布料摸在手上凉凉滑滑的，借着微弱的光和极强的夜视能力，查可展开一看，竟然是一条女式内裤。

查可脸腾地红了，把内裤扔到了床上，镇静了一下又做贼似的捡起来闻了闻，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这条内裤上有香水味，而且这个味道，和沈图南的味道一模一样！

操操操操操……！这个沈图南可真恶心，居然还穿女式内裤！

把内裤团了团塞进抽屉里，查可躺在床上休息，但枕头上已经染了味道，查可翻来覆去都是这一股味儿，哨兵的嗅觉可是十分灵敏的，尤其查可的本体是猎豹，嗅觉是整个棠号舰最好的。查可顶着一个黑眼圈挺尸了半个小时，其余三人都一声不吭，查可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抽屉里的内裤。

沈图南什么意思，为什么内裤会丢在自己的床底下？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查可越想越觉得心惊，没错，沈图南上棠号舰第一个说话的就是自己，自己又这么帅，肯定早就被这个人妖看上了。如今自己不受勾引，他就想出这么一个丢内裤的方法栽赃自己，然后就可以趁机说自己人品有问题，自己百口莫辩只能从了他。

操操操操操……！这人妖心机真深！

“舰长……舰长你睡了吗？”

查可小声问道。

不光程毅睡不着，其他哨兵也睡不着，毕竟沈图南才提到了“深度交流”的事情，对这个无动于衷那就不是真哨兵了，就连很困的虞枘都一直在想这个“深度交流”要怎么交流，满脑子小鱼乱飞。戚文煜联想到自己的本体，更是生出了许多可怕的念头。

“我没睡。”

查可正想开口说内裤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如果程毅相信自己还好，不相信自己怎么办？妈的，自己一直吹嘘上过多少个向导，现在说自己被人栽赃，根本没人信啊！

戚文煜翻了个身，缓缓说道：“既然你没睡，不如去浴室里看看吧，他去浴室太久了，有点不寻常……”

“浴……浴室？！”查可脑子里一个惊雷，心中升起几分异样。

虞枘打了个哈欠说道：“说不定他就是洗澡很慢呢……我洗头发也要十几分钟。”

这是没事儿的时候，真遇到敌袭，别说洗澡，拉屎都得强行中断。

戚文煜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地说道：“不会的，他是短发，没理由洗那么久。”

程毅叹了口气，暗想向导就他娘的麻烦。

“查可，你去浴室看看。”

查可面容扭曲了一瞬，问道：“为什么是我？！”

戚文煜幸灾乐祸地笑道：“不是你是谁，你睡下铺，难道你还想让我们美人鱼去吗？”

虞枘伸腿踹了一下床板。

查可穿了个裤衩硬着头皮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