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煜罕见的大笑了几声，揉了揉沈图南的头发。

“我真的是个渣男，大渣男。”沈图南看着甲板上虞枘钓鱼的背影，小鱼一条一条有节奏地往桶里跳，装满之后又被虞枘倒回海里，但是鱼钩正经是一条都没钓上。

戚文煜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渣男了?有种你把对我做的在他身上全来一遍。”

沈图南眨着眼睛看戚文煜，意思很明显——不舍得。

戚文煜看着沈图南这副样子，反倒没有生气，而是眺望着虞枘修长的背影，浅笑着说道：“虞枘这个人直觉很准，你想让他二次觉醒还早着呢，不来点狠的，根本骗不到他。”

沈图南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虞枘说的话，问道：“戚文煜，你知道人鱼族的诅咒吗？”

戚文煜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说道：“哦？虞枘跟你说了诅咒的事情？所谓人鱼族的诅咒，其实是一种传说，有的人说是真的，有的人说是假的，不过我父母告诫我不要轻易骗人鱼族。”

“为什么？”

“因为你骗人鱼族的事情，最后会应验在你自己身上，或早或晚。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在棠号舰和哨兵上床，只是因为工作，顺便还能满足一下性欲，让他不要想太多。”

戚文煜爆发出一阵大笑，拍着沈图南的肩膀说道：“你干的太漂亮了！正中他的死穴！”

“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如果按照传说，最后这一番话会应验在你自己身上，说不准你哪一天会因为不得已的理由跟人上床。”

沈图南松了一口气：“那还好那还好……”

戚文煜静静地看着虞枘的背影，莫名的一股怨气上了头，大喊了几声虞枘的名字，虞枘疑惑地回头，却正看见戚文煜揪着沈图南的领子亲他的画面。

远远望过去，两个人抱在一起，正亲亲热热的亲嘴儿。

虞枘愣住了，眼圈儿一红继续钓鱼。很显然戚文煜在耍他　，而且还是得到了沈图南的授意。

沈图南赶紧打了戚文煜好几下，吼道：“你干什么呢！”

“让他信得真一点。反正我是个道德败坏的人，跟我混在一起，你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戚文煜这么说，自然有一番前情。

棠号舰第一个留下来的向导小沐，最初来的时候，戚文煜是第一个去找他的人，而且不打算培养什么感情，直接公事公办。小沐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毕竟初来乍到又没经验，直接被唬住了，大章鱼把他吓得不轻。

后来以程毅为首的哨兵狠狠教训了戚文煜一顿，这件事才算了结。所以在精神交流这件事上程毅反而占了先机。

程舰长和查可以为戚文煜得到了教训，已经真心悔过。只有虞枘不这样认为，然而戚文煜面子上又装得很好，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所以虞枘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么说我渣男的形象是坐实了？”沈图南苦笑。

戚文煜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欲望不过是人类最本能的东西，一方面如临大敌一方面又小心翼翼，这岂不是可笑？谈情说爱什么的真是恶心，我反正是阴沟里的章鱼，比不过他是纯洁无暇的人鱼。”

沈图南挑了挑眉，搂住了戚文煜的腰。

………………

晚上沈图南独自回到向导室，这些天他一直想和程毅商量商量，以后等虞枘也二次觉醒了，他们四个哨兵定一个章程，哪天是谁来交流，提前说好，这样可以避免冲突。

这些日子，主要的任务是先让虞枘二次觉醒。

沈图南思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好办法，或许还是像戚文煜说的那样，他还不够心狠。

就在沈图南思考的时候，向导室的门被敲响了。沈图南去开门，意外的发现门外的居然是虞枘，而且他的胸前，仍旧是一对儿大胸。

虞枘垂着头，脸上带着一点羞涩和认真，先关了门，静静地看着沈图南。

沈图南陡然紧张起来，暗自镇定了一下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可以来找你吗？”

沈图南犹豫了一下问道：“……可是你上次哭着出去了，我以为我已经冒犯了你。”

虞枘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后来想了一下，虽然我们的理念不同，但你也并没有错，我们棠号舰正是因为有你，才能这么快就有个哨兵二次觉醒。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虞枘抬头直视沈图南，水蓝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光，这是一双无垢的眼，如同舰艇所行驶的万顷碧波。

沈图南愣住了，心底长长的叹息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虞枘按在了床上。

“沈向导，查可说他会叫你南哥，有时候也会叫你老公，你是不是承诺了他什么？是我不够吸引你吗，所以你总是对我说一些很残忍的话？”

“我……”

虞枘的手指放在沈图南的嘴唇上，笑容的弧度看起来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