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南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虞枘的额头上，宽阔的精神海里已经溢满了精神力，人鱼族的精神海和其他的哨兵都不相同，海面更加平静，同时海水也更加澄澈，现在虞枘的精神海泛着幽幽的蓝色，沈图南检查的时候都不禁为此惊叹。

二次觉醒的巨大冲击力让虞枘晕倒在了床上，程毅搬着虞枘去了浴室，剩下的三个人打扫向导室，戚文煜面无表情，好像刚才发生的事与他无关。查可冷静下来回想刚才的事，仍然带着难以置信，只希望虞枘醒来之后还能和他是朋友。

就在三人打扫的时候，浴室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沈图南立刻跑过去，查可先跟过去看看，却被戚文煜拦住。

这个时候过去的人越多，对虞枘的刺激反而更大。

沈图南到浴室的时候，虞枘已经变出了完全体。人鱼的完全体并不那么美丽，因为尖牙和指甲都长了出来，而且眼睛的颜色更加妖异，加上立起来的鱼尾，完全脱离了“人”的范畴。程毅的脸颊上带着一道血痕，沈图南把程毅拦在后面，大吼了虞枘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虞枘的眼神闪了闪，沈图南冷冷说道：“这就是你二次觉醒之后对战友的回报？”

虞枘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仿佛雷雨天里呼啸的寒风，这声音带着恐怖的尖利和强大的穿透感。这是人鱼族特有的交流方式，可以在水下也让同伴听懂自己的话。这一声尖叫直接冲进沈图南的脑子里，最终汇聚成一句话——你为什么骗我？

沈图南看了程毅一眼，程毅点了点头，沈图南知道程毅已经把自己让哨兵二次觉醒的条件告诉了他。

“虞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先变回人形，我们好好谈。”

虞枘再次尖叫一声，魔音穿耳一样让沈图南深深皱起了眉头。

——我恨你。

沈图南静静的看着虞枘，忽然走上前去，抱住了虞枘湿滑的身体。人鱼的体温比较低，抱起来没有平时舒服，但沈图南还是紧紧抱着虞枘，仿佛安慰着这个暴走的男人。

虞枘尖利的爪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在沈图南的拥抱里，变回了那个白皙漂亮的虞枘。只是他的脸上，一直带着汹涌的泪水。

虞枘抿着嘴唇儿，就连哭都不想大声，抽抽噎噎的，被矮了一个头的沈图南抱住。

程毅心底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

沈图南住回了自己的弹簧床，把向导室让给了虞枘。但是第二天的晚上，虞枘忽然爬到上铺，然后把自己用被子牢牢裹住，其他哨兵都感觉到虞枘上去了，只有沈图南一大早看着悄悄爬回自己床上的虞枘发愣。

向导室重新空了出来，但是沈图南暂时还不想到那边去睡，于是一个向导和四个哨兵之间的状态，居然恢复到了沈图南最初登舰的时候，总之是不尴不尬的。

沈图南也负责棠号舰的政治教育，所以当舰上的所有哨兵都二次觉醒，他立刻就上报了棠号舰哨向搭配的最新情况，包括哨兵们二次觉醒的细节。沈图南敲好最后一个字，又抄好了纸质汇报，先把电子版发到了圣塔总部。

星辰海的情况永远是最快反馈的，沈图南发了汇报之后，当天就收到圣塔的消息，研究员会立刻来棠号舰重新检查哨兵和向导的等级。

圣塔的人来的时候，程毅带着棠号舰的所有人在甲板上列队欢迎。

“报告首长，棠号舰所有人集合完毕！”程毅腰板挺直，身后按照身高依次站着虞枘，查可，戚文煜还有沈图南。

圣塔的研究员穿着白色的衣服，其中几个的精神力让沈图南都隐隐心惊，只觉得这次圣塔来人的规格很高。

程毅最先被带到向导室。

“程舰长，请仔细回答以下提问。”

“是！”

圣塔的人看了程毅一眼，按照规章制度问道：“第一次哨向精神交流，是向导插入哨兵吗？”

“……是。”

“沈向导起初没有答应你的精神交流的要求，但是忽然将你制住，然后强制交流了是吗？”

“是的。”

“有没有性快感？”

程毅的耳朵蹭的就红了，咬咬牙说道：“有。”

“二次觉醒的时候，棠号舰的其他哨兵都在你的身边，并且观看了你与向导之间的精神交流是吗？”

程毅不自在的停顿了一下，说道：“……是的。”

“与其他哨兵有没有身体接触？”

程毅回想了一下，脸一红，磕磕巴巴地说道：“有吧……”

当时棠号舰的几个哨兵都摸了他和沈图南交合的部位，而且后穴的开拓，是查可帮他做的。

“说准确情况。”

程毅心里骂了一万遍说道：“有。　”

“你与三级哨兵查可曾经进行过通感，并且一起与向导交流，获得性快感了吗？”

“是……”

查可把耳朵贴在向导室的门上，但是什么都听不到，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