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倒难以拒绝,洛澜与沈锦墨确实对这个行事邪气的孤灯教一无所知。三人便在茶摊上坐定了,白藏渊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一片雪白的布巾,将面前的三个杯子一个个擦得干干净净,才亲手将茶汤倾在杯中,先递了一杯给洛澜,又递了一杯给沈锦墨,将第三杯举到唇边喝了一口,又道:“两位请。”
洛澜看了看眼前的杯子,并未伸手。沈锦墨伸手取杯,忽不小心将自己面前的杯子碰倒了,茶水洒了一桌。他笑道:“抱歉,一时失手”,一边叫小二来擦,一边却顺手将洛澜面前的杯子拿起来,自己喝了。
白藏渊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也没有继续倒茶,只把自己手中的茶又饮了一口,道:“孤灯教我所知也不多,只知发迹于西南豫州。教主名为荆飞月,据说功夫出神入化。这教中有个教义,名为,以欲燃灯’,说是可照彼世。”
洛澜忽然想到了在赌坊地下密室见到的那散发腥气的怪灯,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问道:“是什么意思?”
白藏渊道:“我也不知。亦不知是虚指还是实指。据说这孤灯教崛起极快,如春笋般一夜生出无数个堂口来,豫州武林已经是他们的天下。”又叹道,“总说彼世,谁知彼世在何方……没想到这么快他们手已经伸到此处来了。”
孤灯教崛起太快,连天极阁的鸿鹄堂都尚未得到过消息,白藏渊所知也并不多。西南豫州离此处极远,足有两月路途,途中又有天堑。若沐阳城内已经有了地下的堂口,倒真的不知孤灯教已经飞速发展到了怎样的规模。也并不知道苏明瞬和韩芙蕖是会被带到豫州还是何处。一切还要等明日叶子苓醒来才能知晓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白藏渊又感叹了一阵,说苏明瞬是他收的关门徒弟,随他学了几年机关术,颇有天赋,已经可以在打造出来的机关暗器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了。原来初入千秋阁做学徒学艺时,只可打下手,制的暗器都要写师傅的名字。只有师傅认为学徒已经出师,可独当一面,才可刻下自己的名字。
说着,白藏渊从怀里拿出一个铁袖箭,叹道:“这是明瞬做出的第一件记名暗器,这样聪明的一个孩子……唉。”
白藏渊一直未当面点明沈锦墨身份,几人便故作不知。又说了几句,洛澜答应若查到线索定然发信给千秋阁,便和沈锦墨一同告辞。
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身影,白藏渊端起茶杯,遥遥一敬。
天色已黑,明日又要去看看叶子苓的情况,两人自然去找个客店落脚。沈锦墨张口就要了两个房间,洛澜也不多话,跟他一同上了楼,却理所当然地跟进了沈锦墨的房间。
“白藏渊那人怪得很。”洛澜一边关门一边道,“那茶你不该喝。”
“没事。”沈锦墨从后面把他抱住了,把头埋在他颈中。“一般的毒奈何不了我。而且现在看来也没毒。”
他这倒没说假话,寒玉功的寒毒厉害得很,寻常毒物根本不是对手,能轻易压制住。
“…奈何不了你,也不要乱喝。”洛澜叹气。“不喝他的茶,他想说的话也照样会说。”
沈锦墨摇了摇头,“没多想,当时只是怕你喝了有事。”
洛澜只觉得心中一软,转过了身,沈锦墨抓着他的手把他压在门板上,身子覆上来,结结实实地吻住了他。舌尖撬开唇齿,勾着舌缠绕。良久,分开时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摘了易容再来一次?”洛澜缓缓把自己脸上易容的面具撕下,“想看你的脸。”
沈锦墨点点头,也除去了面具。所谓灯前美玉,月下美人,沈锦墨的眉目深浓,带着一丝凌厉气息的俊美面孔在灯下尤其撩人。洛澜定定地看他,又主动亲了上去。
唇舌刚刚接触,沈锦墨忽然一把推开了他,自己退后了半尺,哑着声音道:“……你回房吧。”
洛澜怔了一下,气笑了。
他自然知道沈锦墨脑子里面在想些啥。
“怎么,撩硬了不负责么?”洛澜挑着眉毛看他。
“……不是,我……”沈锦墨被这句话惊呆了,这才想起来洛澜其实嘴上毫无禁忌,只是这两天正事办多了,自己竟忘了,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洛澜也不与他多话,推着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沈锦墨脑子都是木的,既不太敢碰他也不太敢抵抗,眼见着自己被推倒,然后洛澜便抬腿跨坐在他身上,低下头,捧着他的脸,轻轻舔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来纾解一次寒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