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都没什么关系。”
沈元洲道了声是,又犹疑道:“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东西留下来,真的要烧?”
沈知远道:“烧了干净,谁知道荆飞月会不会留什么不该留的东西。你现在还没学会么?斩草就要除根,要做便做绝一点。”
接着,火焰的哔哔啵啵声便在室内响起。二人的脚步又离去了。似乎又在别处放了几处火头,不多时,红枫庄与这一片孤灯教人的尸体便笼在了一片火光里。
洛澜在墙外又等了一会,见两人已去远,浓烟也起了,才悄悄溜开。
这一趟红枫庄之行,比他想的收获更大。
不仅是筑梦丹,还有……那个连沈知远都要敬称一声“白先生”,将亲传弟子神智毁坏送到孤灯教手中的白藏渊。
苏明瞬到底看见了什么?
那天白藏渊在沐阳城硬要留他们喝一杯茶,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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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墨与厉端、白云意、与数个睚眦堂众一路奔驰。已快马加鞭赶了三天的路。
离了洛澜后,沈锦墨除非必要再不多说一句话。他整个人身上那些鲜活的少年气似乎一瞬间就被洗了去,神色和气息都一瞬间冷沉了下来。
一路疾驰,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三天间,众人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
今日又未赶上在城镇里住宿。诸人都是在野地里宿营惯了的,便在密林中寻了块空地,生火暂歇,吃些干粮食水。沈锦墨默默坐在火堆前面,锋利的眉目被火光映得多了几分冷厉。前方又临一场杀戮——血腥,杀戮,争夺,这才是他这几年来见惯了的东西。
多年前那些在灵犀山庄的往事,他下意识地封在脑海深处不敢去想。直到洛澜把自己送到他身边,才仿佛撬开了一个口子,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又缓缓在脑海内鲜活起来。
黑夜冷沉沉的,他恍然记得,当年沈知远没把他送掉时,原是把他当一柄刀来养的。第一次被派出去做事,便是要他随着几名精锐前去,翻山越岭诛杀一个叛乱的手下,又指定要他动手。
那几名精锐自然听沈知远的话,将那叛徒打断了手脚,一片黑红血肉间露着白森森的骨茬,又推到沈锦墨面前要他杀。第一次将刀子在惨嚎声中刺入柔软的胸腹间是什么感觉,已经被这些年来的杀戮抹平了。沈锦墨却只记得,当时自己带着一身血回到灵犀山庄时也是一个黑沉沉的夜,把自己泡在热水中抖得厉害。
然后洛澜默默推开门,赤着脚,只穿了一身中衣,应当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拿起一条毛巾站在浴桶后面慢慢擦他的头发。
那时十五岁的沈锦墨哽咽着喊了一声阿澜,水淋淋地站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出浴桶,紧紧抱住了他的兄长。洛澜轻轻叹着气,拍了拍他的后背。
然后……他忽然一把推开洛澜,扯了件衣服裹在身上,跑开了。
这段记忆几乎被他自己刻意地忘掉了。但是此刻他忽然回想起来,那时他抱紧洛澜的身体,不知是否因为杀戮与热血的刺激,心神激荡得厉害,双腿间的某个物件异样地有了反应。他一时觉得又羞又愧,推开洛澜便跑。
那天晚上洛澜又追出来问他要不要紧,要不要一起睡——从小到大,沈锦墨害怕的时候都是要赖在洛澜的床上的。洛澜常常烦他睡相不好,倒总会嘴硬心软地给他让出半个床榻。
那天晚上他恼羞成怒地喊着不要,第二天清晨偷偷起来洗裤子,却越发不敢看洛澜的脸。
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送去了天极阁,成了别人脚下的狗。
不知是在意,是怨,还是什么别的情愫,他默默地在心里惦念了那么多年。——原本只是年少时的一段妄念,当时给洛澜写那张“除非把你们的盟主送到我床上来”的字条,他原也只是想开个恶意的玩笑。
……没有人想得到,洛澜真的做得出那种事来。那天晚上,沈锦墨色厉内荏带着点疯劲欺负他,其实心里慌乱得连他的脸都不敢细看。
默默凝望着火光咀嚼着往事,旁边厉端忽然走了过来,也坐在火堆旁。
沈锦墨扭头望了他一眼。厉端难得地有些犹豫,忽开口问:“阁主就这样放他走了?”
沈锦墨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厉端指的是洛澜。他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淡淡道:“他要做什么事,自然由得他。”
厉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然后又迟疑着问:“属下可不可以问一句不该问的……假如,有一天洛公子不愿意在你身边……”
沈锦墨压下冷冽的眉峰,被厉端这句“假如”一瞬间弄得心情极差。他冷冷回答道:“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厉端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沈锦墨会这样回答,望着柴堆上跳动的火苗,思索了一会,又问:“阁主会不会想,索性就把他绑在身边……”
沈锦墨垂下眼睛说:“如果他不高兴,那还有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又轻声说:“若真有那一天,那就由着他想怎样就怎样,兴许哪天又想起我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