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咕噜”地雷鸣般响了一声。
洛澜又好气又好笑,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命令道:“自己吃饭!”
沈锦墨这才“哦”了一声,乖乖还给了洛澜吃饭自主权。
洛澜自己拿起竹箸,似是极自然地夹菜进食,丝毫看不出他眼睛不能视物。沈锦墨自己吃了几口东西垫了垫饥,便又看着洛澜似乎早已习惯了黑暗的动作,心中忽然一阵极强的酸楚。
只有眼睛吗?还有什么?这两个月,白藏渊到底对他做过些什么?
想到这里,口中的食物仿佛又没了味道。
洛澜似乎意识到了他情绪不对,沉思了一下,也放下了筷子。
“…我没事。白先生对我还算客气。他在我身上下了些不知什么东西,只怕还要去寻他要解药。这一次他是等着我们去寻,大概不出几日就会有线索放出来,我们静静等着就是。”
沈锦墨伸出手去,死死抓住了洛澜的手。
“你不要骗我。”他的声音有些涩哑,“这两个月…他不会什么都没对你做。”
此刻,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夜色带着一点微微的寒意从窗棂漫进了屋室。
夜色来临时,那些记忆总是不怎么好。
洛澜回握住沈锦墨的手,意识到自己指尖也微微有些颤抖。
“…没有大碍。他用过一些小玩意,看我的反应。”
话一出口,他便感觉到身后靠着的温暖身体猛地一窒。
“…小玩意?”
当日白藏渊以袁非之名隐在极乐宫与天极阁内,他手里那些“小玩意”的威力,沈锦墨怎会不知!
“……阿澜。”沈锦墨的声音里又带了一点压抑至极的愤怒和哽咽,“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洛澜默默点了点头,心知沈锦墨在这两个月间不知都想到了多少可怖的景象,自己虽过得并不轻易,但只怕还是比他幻想中的情形要好。若不让他好好看看,只怕他要胡思乱想得更厉害。
沈锦墨把洛澜的身子一把抱起,打横放在床上。颤抖的双手伸到衣带上,却因手的主人心绪太过激荡不宁,解了几次也解不开。洛澜叹了口气,按住他的手,自己解了开。时值夏日衣衫单薄,衣带解开后,浅色的素绡衣料如水般滑到了身子两边。沈锦墨定定地望着洛澜修长流畅的身形,却被白皙身体上有新有旧的道道红痕激得浑身都在颤抖。
是鞭痕,甚至又不仅有鞭痕。有些更细小的痕迹,不知是什么东西留下的。胸前的几道短而深的痕迹如星形,准确地在乳尖处交错。鞭痕叠加的位置最痛,可想而知,当日细鞭落在身上时是怎样的滋味。细密的痕迹自然不止胸前,腰侧,腿间都有交错的红痕,但衬着面前人白皙结实的身体,却又另有些凄艳的好看。沈锦墨抖着手,想碰又不敢去碰,终于哑着嗓子道:“你还说他对你客气?”
洛澜神情倒是坦然,问:“这还不算客气?没用什么太烈的药,也没留什么大不了的伤。”他忽抬起头,道:“别看了,过来,抱着我。”
下一秒,便被紧实炽热微微颤抖的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
洛澜深深出了一口气,这两个月一直强自压抑,今日终于觉得,原来自己是这么想念他。
从前,总是觉得自己分不清对锦墨的感情到底是兄长的宠溺,是愧疚,是想方设法要讨他开心,还是些别的什么。——但总不耽误自己对他好。便心想分不清便分不清,反正自己大概也没什么心思再对别人这样好。滚上床也可以,做情人也可以,成亲也可以,只要他开心便都行。
但,这生死难测的两个月,夜间默默捱到天明,日间强打精神与白藏渊打哑谜做机锋,但凡稍有精神放松的片刻,心里惦念的却总是他。
一日日想着不知当日莲心楼下是生离还是死别,与兄弟之情到底不同,终究是浓郁刻骨的思念。
“好想看看你的脸…”洛澜轻轻呢喃着,伸手抚上青年棱角锋锐的脸庞,从微微隆起的眉骨,稍深的眼窝和长睫,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一路轻抚过去,心想这些日子,他瘦了许多。若看得见,此刻脸色只怕会憔悴得要让自己见了便心痛。
只用手指描绘到底不够满足,从内心深处隐约蒸腾起一股带着焦灼意味的渴求,洛澜忍不住主动用唇去寻沈锦墨的唇瓣,贴上去轻轻舔吮。眼睛不能视物,听觉与触觉都变得灵敏许多,面前青年强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与喉结微微滚动吞咽的声音都清清楚楚传到耳中。
这样…果然还是不够。
一股异样的渴求从内心深处燃起,洛澜一把将沈锦墨的身子扯入榻中,稍有些凶狠地吻上他的唇。舌尖叩入齿缝,急切地索取着惦念了太久的味道。他自己的身子已经全部赤裸,沈锦墨却还衣着整齐,带着未褪去伤痕的敏感肌肤蹭上稍稍粗糙的衣料,微痛中又夹着异样的酥痒。似有电流从浑身上下流过,洛澜忍不住粗喘一声,只觉身子已经从里到外地热了起来。
沈锦墨微僵着身子,总觉怀中人主动的亲吻太过缺乏真实感——甚至他此刻还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