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他站起身,尽量装作平静道:「月伽不是喜欢你,想与你在一起吗?你回国了,他怎么办?」
他费了那么大的代价,与女巫交换了嗓音与鱼尾,才得登上陆地,日日忍受双腿间刀割般的折磨,就是想等到一个良机,撮合斐理与月伽两人,好叫希瑞尔死心。
传说中曾写道,人鱼的血肉素有奇效,能活死人、医白骨,其实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便是几滴血液的剂量,也能唤醒常人的情欲。锐往间与希瑞尔交尾,两人玩得过兴时,也相互咬破过对方的嘴唇。锐知晓这点,行事又素来果决。他本想着,先叫斐理饮下自己的血液,再将本就爱慕他的月伽领入他的房间,届时两人于房中发生关系,之后传出来的传闻,是如何也难以扼杀的。
斐理孤身一人处在奥国王城,若是发生这样的丑闻,碍于情面与皇家的施压,可以说是处处受到掣肘,断不会拒绝与月伽交往。
现在斐理却忽然说自己要回去了,锐一时感觉到有些意外。同时,斐理对月伽的态度,也让他心底的那个猜想逐渐得到证实,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甚至有些愧疚。
斐理没有回答他的话,空气一下子就静默了下来。锐不住地深吸换气,试图平息自己的心情。
他忽然对自己先前草率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地懊悔。斐理见锐捏着手心,注意到他掌心那一道割痕,不由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地问:“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锐自然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轻轻挣了两下,便想收回手去。斐理没有让他如愿,他握着锐的掌心,垂下眼睑,忽然弯下了脖颈。
手心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斐理伸出舌头,用两瓣嘴唇轻柔地舔过那道只几厘米长的伤口。这感觉颇有些毛骨悚然,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开来。
他刚想质问,一只手还没抬起,就被斐理率先握住了。斐理捉住他的两只手,将人逼至写字台前,趁锐失措的空档,将腿插入男人的双腿间。
锐自双蹼退化以后,力气也变小了许多,此时挣扎了片刻,也挣脱不了斐理的桎梏。他做不了手势,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哑的气音,斐理将手指轻轻地放在了他不断开合的嘴唇上:“不要动。”
锐哪能听他的话,还欲挣扎,却在撞上斐理的眼睛后,猝不及防地被扑哑了火。
斐理样貌出色,即便放在美人遍地的鲛人族内,也能称得上数一数二。此时他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饶是心铁如锐,也情不自禁地软下态度。锐摆了摆手臂,刚要示意斐理松手,就见面前的这张脸忽地欺压了上来,嘴唇一热,竟被人含了过去。
「!!!」锐吓了一大跳,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还想动作,斐理却不容得他挣脱。他的上半身愈加向前倾斜,锐在躲避间,整个人都不得不地被他压在了写字台上。
锐的两只手都被扣在背后,斐理越亲吻他,面上的表情便越是情动。他舔开锐的嘴唇,两人热乎乎的唇舌在彼此的津液中相互拥吻,像灵活而贪婪的游蛇,不断攫取男人口中的氧气。
锐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总觉得哪个地方有些不大对劲,且姿势又被摆得很不舒服,每当他别过头时,斐理总能如影随形地跟附上来,压迫感使得他难以呼吸。
等他回过神来,斐理已经松开了嘴唇,两人贴得极近,相互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鼻间喷出的热息。锐看斐理望着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大对劲,忽然想起来,自己先前在人家的醒酒汤里滴了点人鱼血。
锐暗道不好,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下体不知何时已半立了起来。斐理先前舔过自己的手掌,之后两人又唇齿相依……锐如击雷劈般地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裂开来了。
斐理还有些清醒,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寻常。他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他的心底略有些苦涩,与此相伴而生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暗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