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再见,没想到那么快又见了。
廖昀亭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让他回房间,助理开了门,刚才那个姑娘竟然也在,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经纪人介绍,中年男人是陈导,国内知名道教门派嫡传弟子,功力深厚,来帮他们驱除邪祟,他带着一群道友从黄石公园专程过来。刚才已经分配了任务,大家在自己的阵点上就位了。
由于那种非自然力量,只廖昀亭一个人见到过,每次都是助理在隔壁听见廖昀亭的惊呼声跑过来,却什么也没看见。所以,陈导让升阳在房间里打坐,将生物能量降到最低,陪伴和保护廖昀亭。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廖昀亭和升阳两个人。
廖昀亭下意识摸着自己脖子,尴尬地笑,“这么快又见面了!没想到你是修行高人。我以为你是……”
时间刚到晚上9点多,离午夜还有段时间,两个人没什么事,各自占据一个沙发聊天。升阳斜倚着一边扶手,双脚搭在身侧,姿态悠闲,问:“以为我是什么?”
廖昀亭更不好意思了,“以为你是我的粉丝。”
升阳一脸坏笑,“对啊,我就是你的粉丝。”
廖昀亭露出懵怔的表情,“啊?”
“不过我可没跟踪你,我也是今天才到西雅图的。”
廖昀亭抱歉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误会了。”
“知道我是你的粉丝,很失望吗?”
“当然没有,应该是很荣幸。我能有这么厉害的粉丝。”廖昀亭搓着手,抬着眼睛看她,“陈导让你留下保护我,你是不是很厉害?”
升阳心想:因为我最菜。但是不能和当事人这么说,加重对方的心理负担。于是说:“首先哪,我不是修行高人。也没什么高超的术法。”
廖昀亭很意外,“那为什么留你陪我?”
升阳又想:怕我出去给他们添麻烦。低咳一声,说:“嗯……我是修内丹的。”
廖昀亭眨眨长睫毛,笑着问:“这是什么意思?”
“发个比方,我就像游戏里的牧师,攻击力弱,但防御力强,可以为别人疗伤。”
廖昀亭似乎懂了,放心的点点头,“哦——”
升阳问:“那么现在我们来聊聊,你遇到的事,分析一下。”
廖昀亭收敛了笑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剧组里的事,大家都看到了。道具明明刚放在那里,一转身就不见了,大概有两三次的样子。还有一次,所有机位的摄像机都自动关机。现场几个导演轮流检查,没找到原因,后来再开机就好了。”
升阳问:“是什么样的道具?大的东西,还是小的?”
廖昀亭回忆说:“不算大。”
“放在什么地方?是放在一堆东西里,还是单独放在空旷的地方?”
“也不算一堆东西,旁边有别的。”
“丢失的都是什么,还有印象吗?”
“眼镜、一块电池,还有……一个道具鸡腿。”
“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谁的?”
“眼镜是男二号的道具,电池好像是摆臂摄像机的,鸡腿……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们拍的是外景吧?我在想,是不是被小动物叼走了。”
“我们之前也想过,倒也能解释得通。”
“除了食物,其他的东西并不属于一个人,很难从个人磁场和气味上解释。门罗当地有什么传说吗?比如鬼故事什么的。”
廖昀亭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在那待的时间太短了,没听说过。”
升阳想起她刚进门时,九问正在起卦。九问年纪不大,东北人,酷爱数术。群里每次玩射覆(占卜游戏),都是他认真占卜,其他人根据他的线索猜。他和升阳一样没有师门,全靠自学。他觉得算卦就是一种数术,也没有戊日不朝真(不烧香念经占卜)的忌讳,遇到什么事都会信手占一课。
这次九问占卜的结果是,西南方、180、属土、红色。大家分析,应该是剧组在门罗冲撞了什么,当时廖昀亭运势比较弱,把它带回来了,也可能是附着在他随身的东西上。
“我们把这些非自然力量统称为非人,有可能是人类消亡后的残存能量体,也可能是其他能量体,动物、植物的。你可以理解为频段。我们之间能够对话,是因为处于同一维度、同一频段。那些非自然力量,处于不同频段,乃至不同的维度,它们可能会和极少数的人产生共振频率。所以有的人就见鬼了。”
这些话显然超出廖昀亭的认知范围,他眨着眼说:“这是科学的解释灵异事件吗?”
升阳笑了,“什么是科学?现代人从小受的教育,让我们具备科学精神,但是无论是智慧还是知识结构都不足以认清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