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加葱、花椒、盐、酒糟一起研磨,做成饼,把饼烤熟,等到饼非常热的时候,敷到要观察的地方,这样,伤痕一定会显现出来。”
升阳“噗嗤”笑出声,“舌尖上的法医吗?我有点饿了……”
陆宇捏捏升阳的鼻子,“调皮。”继续讲:“事实上,这还是利用加热加析出剂的方法,让醋酸溶解的微量血迹显现出来。你现在都能明白翟理斯当年的心情了吧?当时欧洲最顶尖的化学、光学原理,全让宋慈用上了,就为了找出一丝血迹,无论检验过程和专业精神都太过理性,并且比欧洲早了600多年。
宋慈还在书上记载了破伤风,他知道破伤风是因为某种外物通过伤口进入身体所导致的,这就是20世纪细菌学。书上说,南宋的法律中规定了一个制度,叫做‘辜’。辜是——如果你打伤别人,那么要留院观察,观察的这段时间就叫做保辜,如果伤者在保辜期内死了,那么就要按照杀人犯来治罪。如果是用手脚伤人,那么保辜十天。如果是用他物伤人,保辜二十天。他物的定义很详细,比如检验以后,发现你的鞋子很硬,那么这个鞋也算他物,不算手脚。刀伤、烧伤、骨折,保辜三十天。如果在保辜期发生流产,那么还要再保辜三十天。如果在保辜期外死了,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如果是因为破伤风感染死的,那也算谋杀。
虽然很多宋朝、明朝的医书流传下来,都提到了破伤风这个词,但中医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一个由细菌感染伤口导致的不治之症?从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很多推崇中医的学者都会拿《洗冤录》中这一段来说事,破伤风灌注致命身死,灌注、伤口、致命,这都是在表明,至少在南宋,中医是明白破伤风原理的,只是差临门一脚,用显微镜,发现灌注到伤口中的东西是会动的小生物——细菌。”
升阳:“原来‘无辜’这个词,是从宋朝保辜制度来的。”
陆宇揉了揉升阳的头发,“没错。”
升阳在陆宇怀里打了个哈欠,小声说:“我困了,爸爸,我们睡吧!”
陆宇愣了愣,“你喊我什么?”低头看时,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他不禁好笑,小丫头真会玩,一会叔叔,一会爸爸的,这是什么情趣?
陆宇最近有空就喜欢约升阳出来玩,她不是本地人,好像也不用工作,基本可以配合他的时间。小姑娘性格挺好的,活泼开朗,能卖萌也能聊一些有深度的话题,陆宇十分珍惜这段感情。他知道,对方不可能一直陪着他,那么,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分别的时候,便各自珍重。
他们基本会在工作日的晚上,约会吃饭、看电影,或者到升阳家里喝一杯,然后欢爱一场。后来,陆宇发现,他们性关系太过和谐,第二天他通常爬不起来,所以,约喝酒便默认在周末晚上,陆宇留宿升阳家,六日和升阳到周边游玩。
陆宇开车带升阳去了广汉三星堆,参观大熊猫养殖基地,乐山大佛、峨眉山、都江堰、青城山,几乎将成都附近玩了个遍。
一个多月以后,成都召开了一场国际性会议,各国金融巨鳄抵达蓉城。陆宇开始忙碌起来,他全权负责会议安保,好几天没有约升阳见面。
升阳一个人在成都也不寂寞,没事找小薇吃饭逛街,混修行群,还和成都的同好面基。晚上没事时,便会打坐通宵。最近,性生活有点频繁,她需要好好收敛心神,不能荒于嬉闹。
陆宇过了最开始索求无度的应激期之后,最近需求也不那么迫切了。他像个知情识趣的长者,言行举止极有分寸,情商也高,和他在一起,让人非常舒服。
最近,苏医生没有主动联系过升阳,升阳给他打电话,他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写论文,总是三两句便挂断电话。升阳不想打扰他,就减少了联系频率。
陆宇忙了一周之后,突然一天傍晚打来电话,约升阳吃饭。
升阳看着楼下拥堵的晚高峰,笑着说:“你忙的话,不用管我。”
陆宇那端声音沉稳,低低地笑,“今晚要去的私房菜馆需要预约,我之前去过,觉得不错,想带你去试试。提前一个月预定的,不去还要重新再排队。”
升阳来了兴趣,“米其林吗?还要预约这么久!”
陆宇:“你去了就知道。我现在去接你,快到了,给你打电话。”
半小时后,陆宇到达升阳家楼下,载上心爱的小姑娘,汇入车流灯海里。
他们要去的“秘镜”私人会所隐藏在闹市区,闹中取静。会所每天只接待十桌客人,全部单间用餐,隐私性很强,当然,菜价和服务费也非常贵,普通人吃不起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秘镜有专属的停车场,可以同时容纳30多辆汽车。平时,多半不会全满。
升阳二人到达的时候,停车场没什么车。外面下着微微细雨,在车灯下,显现出一道道微小雨滴。
陆宇停好车,帮升阳打开安全带。
升阳就着呼吸可闻的距离,问:“好几天没见面,想我了吗?”
升阳的气息侵入陆宇的感官,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