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里,许怀安便送来了治冻疮的药。
棕黑的膏药,瞧着难看,闻起来倒是一股清甜的草药香。
许怀安拿手指挑了一些,宁姝便将手伸给他,露出生过疮的地方。
许怀安托着她的腕子,将药抹上去。他的手很热,脂膏一般的药稍一会儿便化了,透着那样的温度,渗进伤口里。
灼得有些痒,宁姝不由蜷起手指,又被他捏住指尖展开了。她低头看,冻疮生在指节边上,许怀安的手指与她交错,倒显得暧昧。
“这药每日都要用,多揉一会儿,揉透了,才能起效。”许怀安说道。
宁姝怔怔地应了,盯着他握住她的手,握紧了,方能好好施力替她去揉。
他用的力道正好,既不揉得她疼,又认真地将药效揉进去了,宁姝觉得手从指尖热起来,一会儿就变得湿乎乎,粘住了他的掌心。
“公公……”她往外抽了抽手,“差不多了吧。”
许怀安适时松开她,“嗯,换一处吧。”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的脚背上。
宁姝缩了缩脚,藏进裙幅下边。“我自己来就好,不牢公公。”
许怀安抬眼看她。
那是一个掌权者的眼神,眸子上抬露出底下一分白,冷淡得好像万事不在乎,但就是瞧得人心惊。
好像忤逆了他,就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宁姝慢慢将足尖探出来。
她正坐在床榻上,许怀安坐着板凳,为了替她上药,膝盖都快挨着床沿了。许怀安抓着她的脚踝,举起来搁在了大腿上。
宁姝避无可避,往后仰倒了去,赶紧用手肘撑住了,裙被膝盖支起,一点点上滑。
夜深了,她未着膝裤,细白的小腿露出来,腿肚绷起一弯浅浅的弧度。
许怀安捉住了她的脚,掌心贴着足弓,惊得宁姝发出一声幼猫似的轻吟。
“唔……”
药染到足尖上,那些星点的酡红被盖了过去,宁姝身上何处皮肤却泛起薄红来。许怀安的四指按着她的脚背,不时摩挲着,拇指又按住了足心,好像作弄似的,揉她那块痒肉。
宁姝低声呜咽着,“公公……呜,好痒……”
“换一只。”
宁姝噘了噘嘴,将上过药的一只脚收到裙下去,提了另一只上来,踩在他的腿上。
许怀安低着头,好像真是一心给她上药,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宁姝心里嘀咕着,慢慢放松下来,挨到他弄完。
许怀安松了手,取了帕子擦手上沾染的膏药。
“别动。”
他一喝,宁姝收到一半的腿便只好又乖乖伸出来,重新搁在他的膝上。她抬头望着许怀安,乖巧地问,“公公,这药算是上完了吗?”
“嗯。”许怀安将手擦干净,唤了一声,“常福。”
“大人。”
“进。”
门外候着的长随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在许怀安身边跪下,将水举到他手边。他低低地埋着头,不敢看宁姝一眼。
宁姝蜷着脚趾,揉皱了许怀安的衣摆,可没他的话,她不敢动。
许怀安将手浸到盆中。他洗得仔细,撩起的水声听得宁姝心跳加快。清洗干净了,又用帕子将手擦干,把帕子叠好挂到盆沿上。
“下去吧。”
“是。”
宁姝盯着人出了门,心里越发紧张起来。
许怀安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腿。
宁姝心如擂鼓,一时竟克制不住地挣扎起来,撑着床榻不住后退,被他捉着的右腿都抻直了。
许怀安五指收拢,掐在她的腿肚上,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娘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