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语。
而此时的唐婉,却又让他看到了她曾经的浓烈绝然。
李泰英愣了愣,滔天是怒火终是熄了火,却还是大男子主义的恼羞成怒道:“最好如此!”
最后大踏步的离开了这糟心玩意的地。
而听着唐婉发言的李安骤然睁大了瞳孔,似是没料到他这个一向温婉贤淑的姨娘也有如此刚烈的一天。
若是廖李两家联姻告吹,她就带李闲离开李家!
李安下意识的半低下了头,掩盖住了他脸上隐晦不明的表情……
最后揣着一肚子的坏水,跟着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了唐李两人。
李闲压抑着发情迟迟得不到缓解而冒出的难受与冷汗。
他看着蹲下来低头给他打抑制剂的妈妈,眼眸闪烁着熄灭了许久的希翼的光,试探性的说道:“妈妈……刚廖白误会我故意发情勾引了爱德利,他不会再跟我联姻了。我们……要离开李家吗?”
若是他妈真的愿意离开李泰英这个狗男人,李家,他不要也罢。
唐婉看穿了李闲那深藏在心的渴望,她终究还是微微垂下来眼眸,眼睫颤抖着再次击碎了李闲对她浮起的一丝期盼:“闲儿。廖李两家的联姻不会结束。廖白是个好孩子,这是妈妈为你所能找到的极好归宿了。只要去跟他道个歉服个软。他会接受你的……廖家答应偿还我的恩情,不会出尔反尔的。”
潜台词就是她不会离开李家,不会离开李泰英……
李闲那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期盼,再次被一盆冷水淋头,彻底浇灭。
他不懂,从小到大他在李家受到的冷落她一清二楚,李泰英对他的漠视她亦看在眼里。他在李家过的从来就没有开心过。更甚至因为怀疑自己不是李泰英亲生的他还偷偷做过亲子鉴定。结果却也让他彻底寒心。他的的确确就是李泰英的儿子。却也的的确确被他边缘化着区别对待。
然而她却总是劝他忍。劝他妥协。劝他不要恨他爸爸。
因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子。
虽然她对他很好,但是她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消耗着他对她的爱。
直至消磨殆尽。
李闲彻底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他的母亲:“我知道了。”
“皇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闲儿。爱德利不值得托付终身。”唐婉望着身心疲惫的儿子。迟疑半响,终是如此说道。
显然她也对李闲跟爱德利刚才之间发生的事,半信半疑。没有挑明的劝了一句。
对于母亲的不信任,李闲讽刺一笑。
“是么?为什么?”早在他跟爱德利在一起时,唐婉就不曾赞同过他们的恋爱。明明皇室与李家的关系,一向亲近密切。珠联璧合,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偏偏唐婉却不曾接受过爱德利。虽然表面上没有说过什么,然而私下里总是在劝他分手。
问她为什么。她总是避开原因不谈。
当时他不懂,也倔,不撞南墙不回头,只坚持自己的。
现在他更好奇了,是什么让她觉得皇室没一个好人,而廖白却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
明明廖白不过是一个半路被接回廖家的落魄公子。世人对他的了解也是浮于表面。
她凭什么就能如此断言?
望着儿子脸上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
唐婉的脑海顿时浮现起了二十几年前故人顶着满脸鲜血抱着孩子出现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着她救救他们的一幕。
华灯初上的首都星,不似以往的灯火辉煌。
无数的黑暗笼罩着这一颗繁华的星球。
无声的哀嚎与血迹斑斑的足迹皆被掩盖在了白茫茫的积雪与无止境的丑恶贪欲里。
同时也把真相,掩藏在了悄无声息之中。
朝代的替换,就这么裹着罪恶在黑夜中迅速完成了交替。
只留下了细碎的流言蜚语,被扼杀于滔天的权势中。
唐婉的脸色白了白,强迫自己从那场漩涡中脱离出来,她半闭上了双眼,幽幽道:“现在的皇室,没有心……”
她顿了顿:“他们不在乎亲情友情与爱情,在乎的永远只有那高悬于他们心中的权势与地位。闲儿,爱德利永远只会让你输。”因为薄情,早已镌刻在了他们那肮脏的基因里。
没有想到会得到答案的李闲骤然睁开了双眼,望向他透着疲惫与惆怅失落的母亲。
直觉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他想知道的一切——那就是为什么皇室与李家为什么就算偶有摩擦,联系却仍旧如此缜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