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甫轻声笑，用手恶劣地按压许祎身上的掐痕或是吻痕，欣赏他克制晦涩的神情。

小孩儿紧紧抿着唇，微蹙一双漂亮温柔的眉，长睫半遮半掩的眸间蕴着一汪清水，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禁不住想要怜惜。

程云甫终于良心发现般收了玩弄的心思，垂头看床上的狼藉和许祎明显体力不支的状态，温声开口：“带你去洗澡。”

“老公”两个字在他大脑中反复过滤了好几遍，最终话到嘴边，却还是收了回去。他想象过、憧憬过自己的婚后生活。无论是他真心爱恋的女人，亦或是商业联姻的大小姐，他都会温柔以待尽力给予她们最好的。他会在闲暇之余亲手制作下午茶，或许也会在忙碌的时候吃下妻子切好的水果。

无论有没有爱情，他们都总归是亲人。他们会相濡以沫携手共度，遵循世俗的要求，给予彼此空间与包容，最后相敬如宾着完成白头偕老的一生。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的爱人是女人。

程云甫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有一定了解，却也仅仅局限在久远的课本甚至是道听途说，因为没有经历过他没必要对此发表什么态度，然而如今暴击一般轮到了他头上，他张皇失措之余只剩下迷茫。

反感么……也谈不上。对象是许祎的话，他也只当小孩儿的迷恋孺慕之情太过强烈。现而今许珺生拉硬拽把两人凑在一起，他也只多了点新奇的感受。

男人果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程云甫心想，情事上合意，其他一切琐碎细节都可以忽略不计。许祎的身体又软又热，紧致的甬道甚至比女性更甚三分，他在身体上爽了，也不愿意揪着那些有的没的不放手。

至于许祎的感受，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许祎双腿瘫软到动一下都麻，在听到程云甫的话后还是强忍着难受，抖着腿站起身来，乖乖由着程云甫牵他到浴室。

他虽然身上很痛，但心理上的快感是无可比拟的。如今又得到了爱人的温柔和安慰，他当然也很开心。

不得不说许珺做了一桩好媒。

程云甫弯下腰放水，顺带认真地看了看这间屋子的布局。他平时不常来，来也只在客厅以内的范围活动。然而浴室这里的物品——

甚至连牙膏毛巾都是他用惯了的牌子。

他似笑非笑地把目光从双人浴缸移到许祎身上，调侃道：“一一用这么大的浴缸金屋藏娇呢？”

许祎闹了个大红脸，良久才讷讷答了句：“没有藏。”

程云甫的笑声让他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去，他的头深深埋入脖颈，视线与地面平齐，局促地扶着墙站在那里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程云甫乐得欣赏他的窘态，刻意放满了放水的速度，直到许祎腿软的几乎已经站不住，直到许祎觉着已然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恩赐般开口：“一一过来。”

许祎忙不迭小跑着过去，裸着身子就那样怔怔站在浴缸面前，等待程云甫的下一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