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了不还是好好的吗?”
“当年我临危受命,在你失踪的一年多里被迫管理了你的黑宴,后来你回来以后我以为我可以轻松了,倒没想到还是要帮你主外地领导…”叶稍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倒是无比洒脱。
“舒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有点累了。”
“那以后黑宴我来管,你什么都不用做,你看行吗?”
林舒朗突然心疼起来,这些话叶稍以前从来没有说出来,是他忽略了叶稍的感受。
“林舒朗…”
叶稍的话语陡然凌厉,惹得林舒朗心里突然一紧。
在叶稍清明的眼眸里,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无处可藏,卑劣至极。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了,多年情谊,原谅我真的不想最后弄得太过狼狈…当年你的失踪为我扣上了一顶帽子,我只是希望为我戴上帽子的你,能允许我把它摘下来。”
当年的事情叶稍并不想再多多计较。
自己因为复仇杀了人反被追杀,是林舒朗千里迢迢地救了自己。而林舒朗也因为被算计导致失踪了一年半,之后留下一批势力助叶稍暂时接替他的位置,为他管理了黑宴直到现在都分不开身。
这么些年以来叶稍为这黑宴也是付出所有,殚精竭虑,为稳权势杀过的人,为保黑宴算计的事也是数也数不清了。
至于当初林舒朗的意外失踪,叶稍不想多想,也不敢多想,是非曲直,只有林舒朗心里最清楚,叶稍绝不咬死。
人都是自私的,叶稍自己也不除外。
当初吊了楚淮那么久,让他忍了这么多年,导致他最后情绪崩塌,心灵扭曲,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些不堪的回忆了。
叶稍站在下面静静地看着飞机的起飞,直到消失在了他的视眼,无影无踪。
他终于可以再次做回叶稍了,而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黑宴内部统治者。
林舒朗最后遗憾地收场,与楚淮不同的是他穷奇一生都没能对叶稍说一句他自己的心意,因为叶稍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装得满满的,甚至到了为他苟延残喘地活着的地步。
叶稍离开之前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楚淮,直到分开的这五年里,才发觉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在曾经四年之约到期的那天晚上,叶稍正在三角洲的黑巷里满身是血地躲避追杀。
邻里传来虚弱的灯火,明明那么渺小,却是三角洲里难得的温馨。
他听见有小孩欢快的声音,他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看见了一副难忘的场景。
里面有着布履阑珊的老人做好了一盘美味的饺子端给了她的孙子,孩童开心地流着口水,老人又点了一根蜡烛,更加照明了一点。
孩童幸福地笑着,大口大口地吃着,也夹给了老人。
“这是家的味道,多吃一点,可好吃了。”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叶稍记了很久很久。
直到后来,叶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次四年之约的赌博里,根本就没有赢家,他们都输了,也都沦陷了。
索性叶稍不会再让自己与楚淮输下去,所以他回来了。
……
楚淮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叶稍正坐在床上举起遥控器一遍一遍地播放着投影幕上的监控画面,眼神却有些恍惚,让楚淮心里突然疙瘩。
投影幕上的画面都是曾经叶稍在这房间的一切,白天黑夜,过目之处,皆是回忆。
楚淮坐在了叶稍的身边,在他举起的手腕上轻轻一吻,又塞进了他的怀里,仍然有点不敢抬头。
那手腕上曾经被铐链,被皮带勒出来的伤痕仿佛还历历在目。
楚淮亦是变态之人,见血就兴奋。红色的伴有腥味的液体,最是容易激起他骨子里的残暴因子,动手之下,无血不欢。
可在这几年无数次回想起叶稍被自己折磨得流血的时候,那让他心悸的场景怎么也无法忘怀,成了他脱不掉的梦魇。
“其实当初…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我那个时候是骗你的,对不起了。”
叶稍对于楚淮的道歉没有什么反应,他就这么看着楚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稍的手摸向楚淮的脸,语气十分温和。
“楚淮,你还想折腾自己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