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
徐漪试图坐起来,右手在摔倒时垫在了身下,整个发麻,肌肉仿佛被血液涨满,一点劲也使不上。她呻吟一声,又躺了回去。
云阳钳住了男人的双手,终于得空分神看向徐漪。
“你没事吧!有人报警了,已经没有危险了!”
年轻人的冲劲儿和冒失她招架不住,徐漪皱着眉,目光直接越过了他。她等的人终于来了,黄湙绕过地上纠缠着的两人,蹲下身将徐漪扶了起来。
“抱歉来晚了,没事吧?”
黄湙是周宪养女周龄的对象,打小混社会的,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徐漪本想拖着那毒贩子等黄湙过来解决,没想到被云阳坑了一把。
“……你没来晚,是有人来得不巧。”徐漪随口抱怨了一句,“我胳膊好像折了。”
云阳的脑袋一下支棱起来,“这么严重,是我弄的吗?”
黄湙捏了捏她的肩膀,没敢使劲,徐漪就倒吸了一口气。
“应该是脱臼了,我送你去医院。”黄湙说。
救护车和警车一块到了,男人被警察控制,云阳得了空就和小尾巴似的跟在两人后面。
“我陪你去医院吧,要多少医药费我掏,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路过看到他拿着刀,我以为……就……是我弄的我肯定负责,你放心吧。”
“别,你站那儿。”徐漪费力抬起那只完好的胳膊,掌心一立,“站那儿别动,离我远点。”
云阳被训得一缩脖子,乖乖立正了,目送着徐漪一瘸一拐地上救护车。
好在没骨折,脱臼的关节复原后,徐漪坐在医院大厅里等报告。
黄湙心不在焉地玩手机,徐漪瞥了一眼,是在和周龄发消息。她随口问,“阿龄最近挺好的吧。”
“还行。”黄湙抬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她闷了就折腾我呗。”
去年秋天,周龄把这座城的另一个黑帮端了,黄湙生怕她出事,把她拘在家里不让她乱跑。
“回头就和她说我没事儿,没伤着,人也逮着了。”徐漪摸了摸口袋,抓了个空。烟盒和打火机被撞飞出去了。
“她要是知道因为我晚到了一会儿,您伤着了,她得弄死我。”
“她肯定还得来闹我呢,阿龄的脾气我可招不住。”徐漪笑了笑,“有烟吗?”
“没,医院不让抽烟。”黄湙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来递给她,“含一会儿糖吧。”
徐漪低头一看,是戒烟的口香糖。“阿龄在戒烟?”
“戒了有一阵了,好久没抽了。”
“哦。”徐漪含了一颗糖,压在舌头底下,“对了,你一会儿替我去趟警局,看看那个小孩……就那个,见义勇为那个。你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伤,陪他把流程走完,带他去医院看看,该给的钱给人家。”
黄湙眼也不眨地看着徐漪。
徐漪突然想象了一下画面,黄湙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拎着云阳的后领子,完全无视警察的话,把他从警局拎到医院,再从医院拎到大马路上。
嗯,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徐漪揉了揉眉心,“我摔糊涂了,你还是回家陪阿龄吧,我另外找人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