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女同事海莉在反锁的房间里做了那种事,玛兰有些不敢直视她,尤其是那丰满挺立的胸部。海莉却浑不在意,仍像以往一样与玛兰说笑,在得知玛兰的顾虑后,海莉惊讶的张大了眼。
在海莉看来,丰满柔软的胸部是女性特有的象征,并且值得骄傲与自豪,而爱人对于它的喜爱,更能让她心花怒放。不羞于承认爱,不耻于表达爱,热情的海莉使玛兰大开眼界。
在这样保守的年代,事业有成的女性是异类,热情洋溢的女人同样也是异类。“那个婊子”,“神经病”,在海莉不在时,玛兰听见那些与海莉表面友好非常的同事这样称呼她。
在报社工作了一年,玛兰辞去了工作,同事们寒暄着惋惜,只有海莉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作为报社唯二的女性成员,海莉不得不为了薪酬留在这里,而玛兰不知还有多少日子能活,宁愿离开这里,过得更舒心一些。
热情阳光的海莉手腕上遍布划痕,她的丈夫,据说身体一直不好,早在两年前就过世了。
即便与贵族小姐成婚,奴隶也依旧无法摆脱耻辱的身份,同样的工作,奴隶的薪酬只有平民的一半,更何况绝大多数奴隶连识字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完全没有出头的机会。
玛兰回家时,她娇弱瘦弱的奴隶丈夫正坐在椅子上,光着贫瘠的上身,一针一线缝着外出做工时被雇主鞭打开裂的带着血的上衣。听见她进门,他抬起头来,怯怯望着她,手里的针线无处安放,只好愣在原处。
不知道为什么,相处一年多以来,他一直都很怕她,明明她自认从没厉声斥责过他,也没刻意苛待他,唯独给他带上锁形项链的事情没问过他的意愿,是她擅作主张。
可是他也没拒绝不是吗?而且在做的时候,每当她拉扯他脖子上的细链,他都会软成一滩,如果她使坏念出锁上的字,他还会变烫变热,喉咙里发出小狗一般的呜呜声。
玛兰坐在了他的对面,他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他顺从而柔软,用可怜巴巴小狗一般怯怯的眼神看她,喉结不安动了动。无论她对他做出什么事,他都会绝对的服从,连埋怨都不会有。
玛兰收回手指,看着奴隶丈夫较之初见略微强健一些的身体,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迟早会像海莉的丈夫一般过早逝去,这个柔软温顺逆来顺受的男人又该何去何从。
这样柔弱,又顶着抹不掉的奴隶头衔,他的境遇,绝不会比高知家庭出身的海莉好。
只是帽子被风吹掉,头部受了冷风,她就头痛欲裂,坐在椅子上疼得说不出话来。奴隶丈夫找出了她常吃的药片,又倒了温水来,温顺的膝跪在地上,看着她吃完药。
止痛药从一片到四片,但现在作用也不大了,从报社辞职也不只是过得不舒心的问题,工作过程中咳嗽不止时常吐血,再这样下去就掩饰不住了,任由这幅身体待下去,恐怕也只能给报社本就不佳的氛围造成更恶劣的影响。
她不习惯与人深交,即使是对自己的亲妹妹露希,也并非无话不谈。更多的时候她端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面带微笑看着露希与邻家的茉莉嬉笑。
她知道身边每个人的喜好,父亲喜欢葡萄酒,母亲喜欢插花,露希喜欢扮演公主与骑士的剧本(露希通常是骑士),茉莉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珍珠奶奶喜欢做面包(尽管做的并不能吃)……
“清,”尽管疼得几乎不能说话,她还是想随便说点儿什么,因为跪在她脚边的奴隶丈夫已经开始自责了,细长的眉皱成一团,眼睛里闪出泪光,她费力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塞进了他的手里:“去商店里,买一罐新的蜂蜜。”
可爱的奴隶丈夫,他最喜欢的东西就是淡到几乎没有甜味的蜂蜜水,因为这样可以喝很久,明明蜂蜜也不是很贵。
他接过纸币,穿上缝了一半的上衣,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而复返,把椅子抬起轻放,挪到她的身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伸到了她的嘴边。
玛兰被气笑,抓住这只手臂,在他惊讶的目光之中,顺势靠上了奴隶丈夫单薄贫瘠的胸膛。不是很舒服,有骨头梗着,不过勉强还算温暖。
“小姐,奴能为您做些什么呢?”他这样说着,声音哽咽,几乎快要哭出来。
“多吃些吧,枕起来不舒服。”玛兰一向待人宽容,自然不会强人所难,让这样一个温顺柔弱的奴隶做什么,她又能要求他做什么呢。
只希望在她死后,他能好好的活着。
“是,奴会努力让您满意。”
玛兰小姐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敢问出话来。玛兰小姐是很要强的人,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她被病痛折磨狼狈的模样,想要用他喜爱的东西把他支走。
细致温柔的玛兰小姐,连一个奴隶的喜好都清清楚楚。可是,她喜欢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她好像爱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又谁都没放在心上,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门,没人能玷污庄严的圣域。
她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