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矜持的人
该起床了。
你可以再睡会。
那你要迟到了。
没事。
石一还躺在他的胸膛上,熬夜叫人反应迟钝。
我今晚,不是,是从昨晚八点一直等到今日凌晨,那航班延误真是够久的,她换了一个姿势,把下巴枕到他肩膀往下些的地方,然后望着他,是为了你。
江禁伸手摸摸她的脸,我知道,谢谢老婆。
石一选择闭上眼,她懒得理他。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江禁使出激将法,她最好胜。
认了又怎样?
你说的。
你钻戒都还没买。
江禁立即拿起手机,当她面给品牌导购打电话。
石一阻止不了,索性继续慢吞吞说话。
不够。
还差什么?
你自己想,我很贪心的,什么都想要。
她下床,走向浴室,留一个背影给他。
石一仍然非常困,洗澡并没有带来太多清醒,她不准备开动脑筋,直接穿一套装。
江禁穿好衬衣,喊她:来帮帮忙。
石一正专注自己打扮,拒绝得干脆。
穿好后,石一才回过头看他,那样貌有点迷住她,她主动伸手假意使衣领服贴,实则是想摸他的颈,刚刚洗澡他裸体沾上水珠,她已努力克制自己忍住不碰他。
好想拿这领带绑他。
你说什么?
救命,她怎么当他面说出心里话?石一的心脏跳得能听到砰砰声。
江禁撩起她一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显露出来的耳朵通红,是枝头熟透果实那种叫人垂涎欲滴的色彩,于是他俯下身,嘴唇贴过去:今晚给你绑。
石一本来不好意思,她本来真的是一个矜持的人,但现在,她好享受他。
都怪他,又抱她,又抚摸她,又亲吻她,又舔她,通通都应该怪他。
江禁嫌姿势不舒服,他抱起石一到旁边一斗柜上,那高度接吻正好。
再不走真要迟到了。石一终于得以空出舌头说一句话。
现在也走不了,江禁拉住她的手往下,让我冷静一会。
西裤布料柔软,唯有一处硬挺得突出,石一恶趣味上来,直接大胆出手拍打了一下。
爽不爽?她问。
江禁朝她笑,他低声叫一句她的名字,石一觉得有点危险。
还未来得及认怂,裙子就被扯掉,现在裸体那位换成了她自己。
江禁压住她,正有所动作前,旁边手机突然响得大声。
石一侧头看,推他,你妈妈。
江禁去拿电话,边接听边伸手抱她下来。
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出门。
石一挨得近,声音听得清楚,她笑他。
江禁掐了掐她的脸,催她快穿好脱掉的裙。
双方见面不完全轻松,毕业仪式结束后,石一和他们一起坐在餐馆吃饭。
她见过司旻两面,一次不太愉快,一次匆匆,都不是见面的正常状态。
和他父亲是第一次见面,实际上初见司旻,石一已在想她的伴侣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一。
石一回过神,等餐间隙他问她问题。
该怎样形容,对面中年男人有父亲样,像一个父亲。
他问她哪间学校毕业,在校学业成绩如何,现在工作怎样,是否清楚事业规划等等,这些问题他一定也如此问过江禁。
当然,就算是出于了解、出于熟络以便彼此拉近距离,对石姓这个大家庭的一点点询问好像也算不上冒昧,至少她没有特别难以接受。
石一知道自己正在沾光,仅仅因为一个姓氏,这可能算得上是一个前提,不然前面的交谈不会如此平和。
所以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两个人怎样都好,一旦组成一个家庭,便无可避免地要牵涉诸多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