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啊!”江启轩感慨道。
他恍然大悟,以为每次打电话给邹晏鸣时,对方无一例外不是在工作,就是刚结束工作。人会被环境和服装所影响应该就是这么回事,虽然邹晏鸣身边没有旁人,但他的语气会不由自主地严肃。今天邹晏鸣的声音听起来就很放松,甚至因为时间很晚了听起来隐隐有些犯懒,江启轩仿佛都能看到对方难得在家窝在沙发上的模样。
突然想起邹晏鸣家的沙发是皮制的,感觉窝起来硬邦邦的不会太舒服,江启轩想,那可能不是在沙发上。
“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说声新年快乐,”邹晏鸣道,“祝你接下来拍戏顺利。”
“承你吉言。”江启轩也道了新年快乐,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平时要注意劳逸结合,能早睡就早睡。
说完他也没指望邹晏鸣认真回应什么。毕竟邹晏鸣所处的情况严峻,辛苦是必要的。江启轩自己作为局外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没有立场说这话。
本以为邹晏鸣会“嗯”一声就应付过去了,没想到邹晏鸣认真答道:“我知道。回来的这一年半太关键,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今年开始慢慢地就不会那么拼了,我还没想过要把命搭进去。”
江启轩微微一惊,这还是头一次见面时,强撑着要熬到天亮也不松口说自己困了的那个邹晏鸣吗。
虽然不知道邹晏鸣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有改变的意愿,这就是好的。
时间已经后半夜了,两人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江启轩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不知道邹晏鸣特地打电话来是顾念着几天前平安夜自己打过去送祝福的人情,有来有回,还是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不必言说的规矩,哪怕电话里随便说两句废话,甚至干脆不联络也坚决不把对方放进群发列表里去。
真是奇怪的行径。
江启轩有点后悔大晚上洗澡了,现在坐在床上,他的大脑却异常的清醒,根本睡不着。好在第二天是元旦,剧组没有他什么事儿,他不需要早起。
江启轩关了灯,又拿起手机在床上摆弄了半天。早知道睡不着,刚才就不急着挂电话了,随便再聊聊,说到困就好了。
很快他又否决了自己的念头。刚刚还在劝邹晏鸣早睡早起,好不容易对方今天没工作,怎么能起反面作用呢。
江启轩关了手机扔在一旁,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萌生睡意。
在他所不知道的另一头,邹晏鸣也同样躺在床上,在这个深夜独自拿着手机安静地出神了很久。
江启轩不知道邹晏鸣是几点睡的,反正他大约凌晨三点多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江启轩一直不是很相信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只记得上辈子最累的那些日子,心中分明有郁结,可每日倒头就睡,醒来后根本不觉得有做过梦。儿时偶尔做梦,也是些光怪离奇的东西,根本没有逻辑和意义。
这天睡下去后,江启轩却做了个很现实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S市的租房里,在清晨醒来,下了床。
推开卧室房门,客厅沙发上赫然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邹晏鸣。他抱着双臂坐着打瞌睡,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身上裹着自己前一晚送去的毛毯。
江启轩走到他面前,邹晏鸣却突然惊醒了。
“我昨天喝多了?天亮了,我就直接去公司了。”
江启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邹晏鸣却拿开了身上的毛毯仍在沙发上,站起来要去洗漱。江启轩愣在原地,因为邹晏鸣全身上下就只穿了平角裤,就和那天早上一样。
他一站起来,和江启轩贴得极近。胸膛对着胸膛,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可闻。
“……!”
江启轩猛地睁开眼睛,“第二次”醒了过来。
他看着酒店的天花板,目光呆滞地愣了足足有一分钟。
这算什么究极缝合式的怪梦啊?
他缓缓地撑着床坐起身,并且感觉到,内裤里一股冰冷黏湿的不适感……
江启轩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又“扑通”一声直直地躺了回去。
他芯儿都这把年纪了,这种事儿不是第一次发生,着实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前段时间太忙忘记自己缓解一下了,早上梦遗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偏偏是在梦里梦到了那些场景后……
江启轩一巴掌拍上自己的双眼与额头,几乎要悲鸣出声了。他觉得昨天也许就不该临睡前和邹晏鸣打电话的。
“哈……”
江启轩长叹了一声,他以为前几天两人都正常地你来我往地通话聊天了,应该那场尴尬已经永远被抛之脑后了。怎么现在还带回放的,而且还是加强版。
最尴尬的是,可能只有自己这边如此在意,邹晏鸣本人根本不记得这些了。
一月一号,新年的第一天早上。江启轩绝对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特殊的方式迎接。在床上自暴自弃式地躺了几个小时,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顶不住下半身的不适感,只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