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的发烧,小七送我来的及时,又打了针,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
严送玉和我一起回的,临走时还顺便带了些活血化瘀的外敷药膏。正赶上早高峰,地铁里人很多,有好几次我和他差点走散,最后以他拉住我的手腕收尾。
他婉拒了一位为她让座的女学生,拉着我挪到了门边站好。直到这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严送玉竟然怀孕了,到了会有年轻学生给他让座的地步,我作为他的女朋友,也即将要与他一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累了吗?”因为人比较多,他微微低下头,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问我。
“还好。”
“刚才那个女孩子,和小琼差不多大吧,还背着那么重的书包。”
“嗯。”
“很快就到站了,你先,扶着我吧。”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也看向我,对视那一刻,我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就不会摔倒的吗?”
“嗯。”
我睡了一觉心情好了很多,缠着他继续问:“你这么好的嘛?那我岂不是赚啦?”
他没回我,却悄悄红了耳根。碍于公共场合,我并没有实施我内心的想法,比如把手放到他的脸上,摸一摸他发红的脸是不是比平时烫上一些。
他说的没错,我们很快就到站了。冒着与来时一样拥挤的人潮,从地下走到街上,我下意识想撒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抓进他的手掌中。
“杨枝。”
“嗯?”
“如果,我生了儿子,你会和我分手吗?”
“啊?”他这句话有点太突然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再抬头答话时,看见他眼睛里好不容易亮起来的光都熄灭了。我觉得他平时从不撒娇真是极正确的决定,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有些受不了。
“不会。”与其说是不会,不如说根本还没有想过,我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位母亲的准备,甚至在今天之前,我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孩子对我和他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改变。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迟钝惹恼了他,他竟然无声地落泪起来,我怎么哄也没用,最后还是我抱住他的腰,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很难过的告诉我:“杨枝,我变得和他一样了。”
我不知道“他”是谁,一样又是什么意思,总之我完全被他的眼泪击倒了,他的腰软的像是一团棉花,头发也绒软的像是某种肉松小蛋糕,尤其他还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了。
“你慢慢说,你想要什么,我做得到,就一定会帮你的。”
他看了看我,又砸了一滴金豆子,眼睛里透出某种小动物一般的期待,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想起昨天我做的事情,觉得实在是我太欺负人了,愧疚感疯狂涌现:“严送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随便和你发脾气了。”
肉松小蛋糕点了点头,慢慢收了声,拉着我从公园长椅上站起来,重新抓紧了我的手,乖乖跟着我回家去了。其实他真的可以随便要求些什么,除了星星我摘不到,就他刚才那个样子,他让我把房子卖了给他买奥特曼我都愿意。
他重新洗了我的裙子,问我要点哪家外卖,他说因为我不喜欢他煮的东西,并不是想要偷懒。
我其实也不是不喜欢他煮的东西,我只是任性随便惯了,一定想要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