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看过场CG,自己并不是其中的一部分,NPC跪了就跪了。
现在轮到自己被人侍奉的时候,才清楚地意识到一切不是游戏。
林颂俯视着灰耳青年琉璃色的眼睛,他似乎不懂得那套低眉顺眼的侍奉人的套路,只晓得直白地仰视他侍奉之人。
他的神情认真又坦荡,就好像被下达什么样的命令都会去完成,将一切主动权都交付在了林颂的手里。
林颂被这样认真地看着,却觉得自己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不是针对眼前这个人,而是对于更加宽泛的东西。
就好比,眼前这个青年对自己毫无理由的忠诚。
林颂原本还活在如同梦境一样的生活里,整天接触的都是些离生活很远的东西,比如长得好看得非人的疑似神明,又好比神明手下那群克苏鲁一样的研究员。
刚接触这些的时候,林颂并没有什么实感,甚至觉得很有趣很有意思。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久了,突然接触到一个疑似普通类人生物的存在,用一双认真而坦诚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林颂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过热的大脑冷静下来,不由地认真思考起过往的经历来。
——他为什么会毫无理由地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切,又是带毛茸茸耳朵的兽人,又是随意玩弄灵魂的克苏鲁?
——他又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做别人的宠物,甚至于胆子大到可以信任和对着迷之生物恃宠而骄?
——他又又为什么能接受自己只能像个魅魔一样只有靠和别的生物做爱才能活下来,甚至挑选别的智慧生物做自己的食物?
林颂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答案很简单。
他大概是脑子被什么糊住了,才意识不到自己身处的状况有多么不正常。
俗话说的好,san值清空后的世界真美妙,而他自从变成一个安全套开始就处于那样一个san值掉光的状况中,于是再不正常的东西都来者不拒。
至于他为什么能接受做别人的宠物…
大概是因为他也同时深陷于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症状之中吧,所以意识不到即使他对Sean的依恋是真的,也绝对不是什么正常健康的感情。
而最后一个问题…
其实,一切不都只是Sean自说自话而已吗?
他被检查时的记忆从来都是缺失的,Sean没有说明,自己也没有问。
Sean说尝试过给自己喂正常的食物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又通过破廉耻的方式给他尝试从后穴进食,失败的结果和羞耻过度的情绪也让他彻底打消了别的念头。
林颂又想起Lune在喂食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Sean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他做的躯壳,特性都是跟着灵魂走的?”
林颂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中隐含的意思是,躯壳所附带的特性完全是可以不跟着灵魂走的,只是Sean习惯于如此。
而这也意味着,他本可以不活得这么破廉耻,只要Sean不这样设定他的躯壳。
林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人家克苏鲁又没有给自己躯壳的义务,只是出于某种意图给自己做了身体而已,自己并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但是去他大爷的吧!
如果他自己可以选择给自家宠物不附加那么糟糕的特性,他一定不会做,如果做了,那么可以肯定就是故意的。
这不是拿安全套的身体和这具魅魔身体比较的问题。
就好像很多人类的家长会把自己糟糕的家庭教育和在孤儿院甚至流浪街头比较一样,就是彻头彻尾的流氓逻辑。
世界上不是除了糟糕的家庭教育就是流浪街头。
自己也并不是除了变成破廉耻的魅魔,就只能一辈子当个安全套。
林颂记得自己刚开始觉得自己要成精的预感,包括发光,变得能移动等等变化,也还记得Sean自语时说的有生命。
或许即使没有Sean的存在,自己也能够在某一天变成人。
而自己进化的理由,或许也并不是他以为的生物的精液,而是更加普适的东西。
比如,任何蕴含能量的体液。
传说中的妖精不都是吸食人类精气的么?除了某些爱好特别的妖精,大部分妖精也都是吃人的,最典型的比如妖精心目中的白月光,唐僧肉。
林颂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因为每次电视剧里放唐僧被抓起来的场景总是和蒸笼一起放,导致他总觉得唐僧肉的味道应该是寿桃一样的清甜味…
咳。
林颂觉得自己的思路越来越变态了。
不过他确实有一件事想要在Sean回来之前尝试一下。
林颂去厨房拿了一个宽口浅杯还有一把刀,放在了安静地半跪在地上等候他的灰耳青年面前,示意他自己需要他的血。
灰耳青年安静地看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