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大夫人,在自己家里,活得竟然像个客人,真是可笑。
心里不止是酸涩的疼,顾延朝啊。
一进了屋门,到底还是要端住的,她不想示弱。
司玥在依旧小塌上没有起身,慵懒地侧靠着搅弄杯子,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恍惚间,薛青珍竟以为自己看见了顾延朝的影子。
按着心神,坐到了堂前椅子上,
茶,已经上好。
“呵,司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也做得出这等败德之事。”
当年在闺中,司玥的教养是得过老长公主众人面前赞誉过的,
柔嘉淑惠,家里教养闺nv,都会提到的典范。
有多少人羡,就有多少贵nv暗恨。
司府?与她有甚相g。
司玥浑不在意的。
被她一本正经,se厉内荏的语气逗笑了
抬起头来看着她。
薛青珍被她那分明的眼神盯得时间一长,
不禁有点发毛,
更是想发怒了。
“噗嗤!“一声,司玥笑了出来。
“表姐,你敷这么多粉,不会往下掉吗?”
薛青珍恼了,手指攥住了椅子边儿。
这下三n的攻击。
她自己不清楚吗?连日来委屈愤怒而发泄不出,憋在心里,哪里能吃的好睡得着?
不用粉,难道顶着灰呛呛的脸出来见人?
此时看着司玥那透着粉意的白皙脸庞,一副滋润得很好的样子,
就好像有一根一根的针,绵密地扎进她的心里!
“不要这样叫我,我可没有爬墙的表妹!“
“爬墙?呵。”司玥正了脸se
“我可没爬出这侯府的墙!”
“而且,不是你们b我进来的吗?”
厉声微喝。
薛青珍怎么不后悔,这狐媚子的厉害她不是早就领教了吗?
怎么看到她落魄的样子就松懈大意了呢。
便就是真叫司玥做了自己嫂子又如何?
没了家势不也是任由自己拿捏?
如今倒好,全报在自己身上了。
“如果不是我,你弟弟此刻应该已经被流放了!
你此刻却恩将仇报,司玥,你还要不要脸?“
以恩压她?那也得真是恩才行啊!
“不是此刻,是很久前。”
什么很久前,薛青珍一愣。
司玥好心地解释道,
“就是你的侯爷,很久前,就来纠缠我了。”
你ai的,你想要的,恰巧我不屑。
司玥没有说出口,但是眼底,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薛青珍看的清楚。
贱人!
眼底的血丝更多,
她抄起杯子,猛地向司玥砸去!
距离很近,
司玥来不及躲开,也没有去躲,
门内伺候的翠翘是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的,
一个利落地点起,飞身接下了杯子,
稳稳地放在了几案上。
“表姐想要砸东西,还是回去你房里砸吧,
毕竟,我这屋里的都是挺贵重的。”
说话都不带抬头的,
仿佛刚才的事情与她无关似的。
薛青珍唇上的血se都淡了,
他给她奇珍异宝堆砌的娇屋,
他给她安排身手绝佳的侍nv,
他什么都给她!
“夫人,这边请吧。”
主子已经下了逐客令,
翠翘自然是得贯彻执行下去。
薛青珍失魂落魄地走出这个她曾经极度不屑的院落。
他怎么能如此待我!
ai了他,很多年啊,
自年少之时,见他纵马长安街上,
肆意张扬,惊鸿一面,
她就ai上了他。
求了父母,夺来姻缘,好不容易能做了他的妻。
如今空架子一样的傀儡,
叫她怎么能甘心!
都是司玥!
都怪她!都怪她!!
恨意彻底腐蚀了心脏,
血ye都降低了温度。
翠翘轻手利脚地回到屋内,
继续站在角落当她的隐形人。
“送走了?”司玥开口问道。
“是,主子要当心些,夫人面se很是不好。“
翠翘如实答道。
司玥不在意地继续修剪自己的指甲,
能想象得出来。
如果不b她恨,不b她愤怒,
怎么能拖了那一家子下水呢。
“你主子呢?”
指甲磨好了,轻轻吹开了浮在上面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