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在泥泞里,与相似的人抱团取暖。
有了这样的顿悟,他又生出一丝警觉。最终安德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做出任何要与她同行的承诺。
如果不考虑安德烈不喜欢她这一点,顾易觉得他确实是个还不错的男人。
这一路他没有让她拿过一次行李,永远让她走在道路内侧,点餐的时候也先迁就她的口味,甚至知道她怕冷,在飞机上还主动为她要了毛毯。
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极为自然,像是一种天生的习惯。这与简行舟那种对人下菜的绅士不同,安德烈的绅士毫无自知。
顾易觉得,他有时甚至会表现出一些讨好人格,一旦察觉出她对自己有不愉快的情绪就会找方式弥补。也可能正是这种性格,让他敏感又防备,明明听得懂暗示却选择装傻。
机舱的灯光暗下,开始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旅程。
安德烈原本在看书,不想看了没多久,就感觉肩膀一沉。
回头见顾易闭了眼,以为她睡着了,就贴心地关掉了阅读灯,也准备短暂地补眠。
顾易刚刚确实睡着了,只是不小心枕上他肩膀的瞬间就醒了。
换做善解人意的女孩,大概会自欺欺人地装睡下去。可顾易偏不,她偏要让安德烈如芒在背。
“你说,”她说话时微微仰头,热气扑在他下颌颈弯之间,“唐宁会不会撮合我们睡一个房间?”
开口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安德烈的呼吸倏然收紧,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你没睡啊。”安德烈低声说了一句。
顾易不回答,接着刚才的话题:“如果他们真让我们睡一个房间怎么办?”
安德烈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唐宁和简行舟是名正言顺的情侣,住一个房间合情合理,那么剩下他们两个一人一间房确实显得有些古怪。
“你怎么想的?”他反问顾易。
“那就睡呗。”顾易笑了笑,“我又不会让你负责。”
安德烈听得出顾易这话是一语双关,如果他装傻,只会被她乘胜追击。
“我们只需要在简行舟面前演就可以了。”他强调道。
顾易当做没听到,闭上眼蹭了蹭安德烈的肩窝,说道:“你的味道好好闻啊。”
轮到她装傻,安德烈却不乐意了,他轻轻脱开顾易的手。
“抱歉,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没想到刚刚解开安全带,飞机就晃动起来,空乘从乘务舱出来,看到安德烈要起身,忙又将他劝了回去。
“这位先生,飞机正在颠簸,请您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
安德烈无奈地坐了回来,顾易终于憋不住了,捧腹大笑。
“还忍得住吗?”
猖狂如她,明目张胆地告知自己的戏弄。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安德烈感觉很不好,可又不能承认,成为对方了解自己的佐证。
“你放心,唐宁会跟我睡的。”
顾易抹掉嬉笑的泪水,放松仰靠在椅背上。
“这次我真的要睡了。”
她大度的赦免,却无法放松安德烈的眉头。
事实证明顾易的猜测没有错,唐宁只预订了两间房。
两人下了飞机后一路来到度假区酒店,进门时唐宁和简行舟已经在前台等了。
唐宁见了顾易又是亲亲又是抱抱,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办理入住。
“你身份证呢?”唐宁看着顾易那薄薄一张纸,“弄丢啦?”
靠在一旁的简行舟早就在等这一幕,此时才从漫不经心的状态里朝顾易投来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可能……”顾易半真半假地说道,“被狗叼走了。”
唐宁笑着拍她:“什么啊。”
两个人开着玩笑,简行舟吃了一嘴狗屎。
“哪两位一间房?”前台问道。
简行舟刚想开口,唐宁就抢了先,拉过顾易。
“我俩我俩。”
简行舟看了一眼安德烈,卧槽。
唐宁也没管他们两个,登记完就推着顾易的行李将人带去了房间,丢下两个男人相看两相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