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没有人,实习生们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顾易在微信里问了朱诺一才知道,他们几位的推荐人和父母也参加了这次开幕酒会,所以人都被副馆长叫去“见习”了。
礼品要在酒会结束前包好,才能在嘉宾离开时送到每一个人手上。时间紧迫,顾易也没时间有情绪。
装袋原本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因为刚刚意外一摔,检查破损的步骤带来了许多繁琐。
外面的展厅里筹光交错,谈笑风生,只有顾易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一个人沉默地拆盒装盒。
于是简行舟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凄惨”的画面。
见顾易离了他便落得这般下场,他以为自己一定会猖狂大笑,但此时此刻却意外笑不出来,心里甚至有些沉重。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刚刚看都没看他一眼,她不爱他。
简行舟溺在最后四个字里出不来,直到积攒多日的恼怒将他烧开。他上前用力敲了敲敞开的门,故意引得顾易抬头看他。
“还没搞好吗?我要走了。”
顾易没说话,只是起身将其中一个礼袋递给简行舟。
简行舟见她如此坦然的送客,心里更加生气,没有伸手去接,反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还真把烂东西给我啊,这就是高求教你的待客之道?”
“这个袋子里的东西没摔坏。”
简行舟愣了一下,下意识关心道:“那你怎么跟其他人交代?”
“其他人的也没事。”顾易平淡的解释道。
验货的时候她就发现礼盒设计有瑕疵,罐身有防震,但没有锁扣的盖子很易碎。好在只有茶罐罐身上印了图,盖子上没有,厂家那边还有很多,于是顾易就跟李沢报备了一下,然后让厂家每一套都额外配了一个备用盖子。
如果刚刚不是简行舟非要帮她出头,顾易当时就可以跟郑画家解释清楚了,但两个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她也不好插嘴。
“我是在打杂,但我不是郑画家认为的那种不靠谱的实习生。”
她抬了抬手让简行舟接袋子,后者有些尴尬,别开脸不看她,伸出手让她自己挂上来。
顾易也无所谓,撑开挂绳稳稳的放在了简行舟手掌间。手上忽然多了重量,简行舟才意识到,顾易刚才连他的手都没碰。
他没由来的怨愤起她,紧紧抿着嘴唇看了过去,竟然忘记了一开始“要走”的开场白。
“你勾引了高求半天,就捞到一个实习生?”
虽然确实是安德烈设套让她来的,但这个“职位”算不上安德烈给她的。安德烈想给她的,她一样都没有要。
“不是。”
顾易简单的否认,让简行舟更加笃定高求什么都没给她。
“在我面前你那么精明,怎么一碰到别的男人就傻了?”
从圣诞节连夜逃亡开始,他已经有一个多月郁郁寡欢,睡不好吃不下,想起安德烈和顾易就气得要死。
来求索之前,他幻想了无数他们耀武扬威的场面,想着顾易如何借着安德烈拉踩他,可是没有。
她什么也没得到,甚至没在最光彩的开幕仪式上出现。
这样狼狈的重逢,一点儿也无法唤起他的斗志,反让那些日子他受的气成了自作多情。
简行舟感到委屈,为自己也为顾易。
“所托非人,活该。”
“简行舟,你是来嘲笑我的吗?”顾易问道。
他想也不想就答道:“是。”
顾易已经戴上了“钓金龟婿”的帽子,如今再跟简行舟牵扯不清,她就更难以在求索立足了。
“嘲笑够了就走吧。”
简行舟攥紧手上的礼袋,见她破罐子破摔,心里更加不舒服。
既然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回头找他?
就算一开始他们约好了不谈感情,但养个猫猫狗狗三个月也会有些许留恋吧?
他都还没断的那么清楚,顾易怎么能……
简行舟颓丧的拉耸下头,所以还是因为唐宁吗?
这时迎面来的男人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简行舟抬头,是个关系算不上好的熟人。
顾易瞥了一眼,男人瘦高但驼背,长得不难看,但远没有简行舟看着外形出挑。
她转过身继续去装礼袋,装作不认识简行舟。
“哎,之前聚会怎么都没见你啊?”驼背男拿着一杯酒,手肘碰了碰简行舟,直接打探起他的隐私,“大局不见你,小局你也不来,这是不把哥几个当朋友了?”
因为害怕看到安德烈带顾易出现在社交场上,简行舟推了好几个邀请,连嘉利的年末酒会都没去。就这么消沉了一个多月,直到开年各项工作都在催他,他才不得不出面应酬。
不想见安德烈和顾易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年末查税的时候他爸公司出了点状况,因此家里让他今年都低调点,别在外面惹麻烦,他索性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