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不再说多余的话,谨小慎微地带周凉走完了全程。
另一边杜荆月也绕了一圈,刚好碰到两人,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她问周凉。
“高先生给我讲的很细致。”
即便周凉笑着为杜荆月宽心,她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为了让齐齐出来,难为你了。”
如果不是她拜托周凉,希望他能带杜上齐出门走一走。她那个乖戾的儿子也不会想出这么一个让盲人看画展的“馊主意”。
她知道,杜上齐是想试探周凉。周凉是他的“勇气”,只有周凉敢勇开先河,他才敢踏出那一步。
“自从出事之后,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过同龄朋友了,幸亏遇到了你。”
杜荆月知道她那个儿子脾气怪毛病多,能忍他且他能认可的人实在太少了,周凉实在太难得了。
“对了,”她这才想起一旁的安德烈,“刚刚也没好好给你介绍,这位高老师,你也可以跟着齐齐一起叫他哥,是求索的……”
杜荆月笑了一下,故意问安德烈:“现在算是副馆长了吧?”
“月底才正式任职。”
“那也差不多了。”
杜荆月很高兴,但安德烈却完全笑不起来。
这意味着他要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绑定在求索这里。
“总之小周你以后想来这边的话,可以直接联系他。”
“嗯,我刚才也跟高老师说了,要跟他多多学习。”
安德烈的脸色愈加难看了,他可不想为周凉和顾易见面制造机会。
他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婉拒,杜上齐忽然大叫着周凉的名字,自己转着轮椅逃也似的冲了过来。
顾易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并没有上前帮一把的意思。